原本係統四九還想催促催促她完成任務，冒出頭旁觀了一眼季念穗的學習節奏，覺得自己此刻再壓榨她完成任務的話，對方可能會殺統滅口，默默的又把話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總之……
數競聯賽要開始的時候，季念穗也成功邁入了高三行列，距離高考又近了一步。
明明最討厭內卷打破平衡的人，結果這些天裡，季念穗自己也變成了內卷中的一員，還深覺自己做得還不夠。她每天都疲憊不堪，就連睡覺時夢裡都是各種競賽題目。
其中讓季念穗最記憶猶新的一件事情就是，有天有道競賽題目困擾了她一整天，她都沒想出來解題思路，明明可以留著下次請教指導老師的，但偏偏那會兒她就是跟這道題較上了勁，不信自己解不出來，可惜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最後還是沒有做出來。
結果當天晚上做夢的時候就夢到了這道題，夢裡麵自己想要上廁所，但有人攔在廁所麵前非得讓自己把這題解出來才能進去。夢裡她眼睜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廁所，明明這麼近又那麼遠，站在廁所門口被急得快要哭了。
然後為了生理大事，在夢裡她就拚命的解題，最後你猜怎麼著，這題還真就被她給解出來了。
等她翌日醒了的時候對夢境還有印象，按照夢裡的解題思路一套，竟然是對的，弄得她哭笑不得。
聯賽的考試地點是在省會城市，距離季念穗所在的寧市有兩百多公裡的距離，高鐵半個多小時就能到，但帶著十幾個朝氣蓬勃、精力旺盛的學生坐高鐵，學校老師總覺得這事兒不那麼好管理。
他老了，實在hold不住這些撒手沒的年輕人。
學校大手一揮，再次包了一輛大巴車，提前一天從學校出發，直達考點附近的酒店，最大程度上便利自家學生。
上大巴車的時候，有人感歎了一句，“今年進聯賽的女生還挺多的欸。”
的確，這次一中進入聯賽的二十三人中，女生占了十人，相比於往年三分之一不到的女生比例，算是多的。而今天要出發去參加數競聯賽的十五人裡麵，女生也占了六人。
季念穗照例是想要坐前麵的，隻可惜等她上車的時候，前排位置已經被占據完了，隻能往後排走去，走到第四排位置的時候，座位上的黎文川忽然起身，一手接過她手上的書包往車架放，一手搭著季念穗的肩膀把她按在了他剛剛坐的位置，“穗穗，你坐這。”
季念穗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著黎文川已經往後排去了，尋了個空位坐下。
既然這樣，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季念穗回頭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才發現自己旁邊就是謝辭，抬手晃了晃跟他打了個招呼，“嗨。”
對方眼眸微抬看著自己沒作聲，半晌後，謝辭忽然冒了一句，“謝謝。”
“嗯？”季念穗歪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卻不料對方甩下一句“沒什麼”之後，就閉眼靠在椅子上，一副要休息拒絕交流的模樣。
季念穗眼裡的疑惑更甚，隻覺得對方莫名其妙。
到達酒店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季念穗直接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醒了一覺，這會兒正精神。
兩人一間房，辦理好入住後，大家一塊兒出去吃了頓火鍋慶祝，當然，錢是帶隊老師付的，表示學校報銷，讓大家想吃什麼點什麼。
用過午飯後，帶隊老師本想著接下來一同出發去考場轉轉，熟悉熟悉環境，沒想到底下的學生們紛紛表示他們可以自己去，順便想在周圍逛逛。
帶隊老師思考了一會兒，最後三叮嚀五囑咐的說了一通注意事項之後，才放眾人單獨行動。
同學們歡快地衝了出去，猶如脫韁的野馬，看得兩位帶隊老師在原地搖頭失笑。
參加數競的十幾個同學裡，季念穗熟悉的隻有黎文川和夏琪，還有一個認識的謝辭。其他同學都已經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的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四人。
謝辭雙手插兜，兀自的轉身獨自離開。
剩下的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黎文川靠近季念穗側了側頭，“咱們走吧。”
一路同行到考點之後，三人的考場號不一樣，分頭行動往自己考場方向而去的時候，季念穗聽見耳邊傳來了一聲，“漂亮姐姐！”
雖然聽見了這道聲音，但季念穗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叫自己，直接忽略了。直到對方氣喘籲籲的站到了自己麵前，她才有些詫異，“舒然。”
舒然一臉幽怨，“我剛叫你那麼久你怎麼也不等等我。”
“我沒反應過來。”
舒然喘勻了氣之後，開心的仰著頭看向季念穗，“漂亮姐姐，我就說我們很有緣分吧，預賽的時候我們就是一個考場的，這次又是。”
“閱卷老師怎麼回事，什麼時候數學競賽也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了，這是數學競賽，又不是選美比賽。”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著一位身材微胖，臉上還坑坑窪窪、滿臉爆痘的男生，嘲諷不屑的看著她們。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們！”
“你這是偏見！長得漂亮的人就不能學習成績也好嗎？！”舒然眉頭微皺，目光在對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就趕緊移開，扭頭趕緊多看了幾眼季念穗的美貌洗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