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廳。
馬輕霧終是找到機會纏住楚心闊,套問他對新婚夫人的真正心思。
她看到現在,心上可謂疑問重重,以楚家的財力,以楚心闊的身份,若彼此是因真愛而結合,哪怕是具有某種怪癖的真愛,那也該是包下海神之心大酒店,將全市名流政要都請來,而絕非這種局限在家族內的結婚典禮,連尋常二代的定親儀式都有所不如。
楚心闊對馬輕霧是真有疼愛的,否則也不會在明知她是馬東來間諜的情況下還將她留在楚氏,但那份疼愛是兄長對妹妹,與男女之情無關,見馬小妹又在那亂打他的心思,推躲都嫌不及,哪裡還會和她訴苦說真話,招來更大的麻煩,隻管做話胡扯。
南宮秀遠遠瞧著,心怕馬輕霧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尋個理由,將馬輕霧給拖走了。楚心闊霎時鬆快。
很快,新娘子出現在二樓平台上,雍容華貴,端莊典雅,行步有規,不疾不趨,美眸望處,自有一股不可觸犯的威儀,令人不敢與之對視。二侄孫媳婦與先前判若兩人,深具皇族公主之風範,楚家老姑奶奶驚豔非常。
百花夫婦萬萬沒想到女兒的演技竟然達至此等出神入化的境界,臉上生光,暗自驕傲。
馬輕霧心中深受震憾,這一刻,她深深體會到以往她讓彆的女人感受到的那種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頹喪感,無關於容貌與身材,這兩樣,她自問在美羞之上,是那睥睨天下、俯瞰眾生的女皇氣質。
楚天寬夫婦除去驚豔,對假弟妹的敬業也深有敬佩。
那邊,美羞已是來到樓梯前,輕步下階,停在樓階中間,美目掃向眾人,最後定格在新郎楚心闊的身上,將玉手前指。
難得女殺手配合演戲不鬨事,楚心闊心下大安,正容整衣,上前迎接新娘子,將手伸出。
美羞皺眉,威冷地道:“朕讓你上前,是允許你親吻朕的腳指,何為近前?無令近前,罪同刺駕,其罪當斬,你不知道麼?是朕平日裡太過寵愛你了,致令你如此放肆。本當重懲於你,瞧在今日普天大慶之上,暫且寬免,若有再犯,休怪朕無情。還不跪地謝恩?”
艾薇笑輕語:“陛下,想是貴妃娘娘心有激動,這方會忘了規矩。”
美羞怒目喝道:“放肆!朕有讓你說話麼!?禦衛大統領何在?將艾製誥拿下,待大慶之後再行發落。”
大廳之中無人不怪奇,互相低語,猜著該是婚禮前的反串小劇場。
想著女殺手到底還是要鬨事,楚心闊鐵青著臉,心裡的火山進入噴發狀態。
沒人應話,美羞皺眉越深,美眸掃動,定凝在勇壯力無窮身上,將手前指,喝道:“禦衛大統領,沒聽到朕的旨意麼?”
力無窮越為糊塗,正要上前問說,渾身一抖,腦中金星亂閃,不由自主地半跪於地,大叫:“力無窮接旨。吾皇萬歲。”
說完,力無窮起身,大步上前,將艾薇笑自美羞身邊押走,欲要押去不知在哪的地牢,將至門口,腦中的混亂沒了,傻呆地看著雙手。
楚天寬反應極速,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瓶,拚命亂噴。
艾薇笑捧著腦袋,驚恐地道:“我剛剛怎麼了?好像做了回什麼女官。”
南宮秀道:“若無意外,美羞小姐又發病了,二次汙蝕大概率屬於腦電波輻射複合型。照力窮與艾小姐的反應看,應與前兩次一樣,並無致病性,機會難得,你們都和我來。無窮,立刻疏散賓客,安保全員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