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怪我,怪也怪你自己沒有姓鄭的命。
鄭成峰看那邊打到一起了,這邊也拿著刀逼近了姚玲玲。
“鄭成峰!你就是個畜……啊!”
姚玲玲還沒罵完就被迎麵而來的砍刀逼的側身躲避,心裡麵恨的不行,二十年的情分還回來的隻有大刀相向。
不知是汗還是淚已經迷濕了她的眼睛,鄭成峰刀刀狠辣,她隻能勉力抵抗,眼看著就要力竭。
鄭新陽這邊也麵臨同樣的窘境,本來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元氣,他再拿把菜刀和人家大砍刀對打,隻能是狼狽躲避。
張德貴一開始也是有些放不開,可追著打了一陣兒也累的打出了真火。隻見他不再從頭上劈,而是找準機會向下麵的大腿上斜劈了下去。
“啊~!!!”
“陽陽?!!”
姚玲玲聽到兒子痛苦淒厲的痛喊聲驚的立刻回頭去看那邊,正好看見他挨了一刀倒在地上。
鄭成峰這時候正好一刀向姚玲玲劈砍了下去,隨著刀劃過肉的聲音響起,姚玲玲又發出一聲尖利的慘叫,隨即捂著臉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隻發生在頃刻間,捂著腿上的傷口躺倒在地的鄭新陽眼瞅著母親也挨了一刀,血從捂著傷口的手指縫裡往外冒著。
“媽!!哇嗚~!媽!!!”
鄭新陽淒厲嘶啞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鄭成峰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他剛剛那一刀劃過肉的感覺還殘留在感官中,隻差一點殺了同床共枕二十年的女人。緊接著又被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驚回神,再也沒有重新舉起刀的勇氣,隻覺得腦袋和五臟六腑都翻騰的厲害。
他看著鄭新陽如小獸般哭喊著捂著受傷的腿爬向姚玲玲,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既有報複的快感,又有對於舊時記憶的惶惑,一時百味雜陳,這會兒不隻是身體上的力竭,更有心理的疲乏。
村長也好不到哪兒去,要說能把人直接殺了也就殺了,那他也算是達到此行的目的了,可特麼的看著現場自己製造的血呼啦的場麵,還有那個比自己兒子還小的孩子淒慘的叫聲,這會兒心裡比來之前更糟糕。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喘著粗氣血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麵,都不知道如何收場是好。
這個時候外麵逐漸響起的聲音拉回了兩個人紛亂的思緒,待兩人轉頭看向矮牆外徹底傻了。
隻見牆外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那表情態度好像是一群等待著宣判後就衝進來撕咬自己的惡鬼一樣。
兩人又立時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裡同時想到他們站了多久了?看到了多少?
此時看夠了戲的林芝苗施施然的提著燈籠走進了院子裡,站著的人和地上的人都看向了她。
“這就完事兒了?”
鄭成峰看著親閨女冰冷的臉突然又想哭了,心裡難受的不行,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心裡再難受也不會有人心疼他。
村長有一瞬間的慌亂,之後又馬上恢複了冷靜,他知道今天這場戲自己最多也不過是配角,真正的主角是場上這三位。
“因為啥呀?”
因為啥?鄭成峰很想告訴她因為她們打傷了自己,還偷了自己的糧食。
可這話他說不出口,臊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