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隨著李強的話音落下陷入了寂靜之中,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好一會兒張海誠才低低的說道:“我考慮一下。”
李強隨著他這句話整張臉都猙獰的扭曲了一下,隨即很快恢複正常。
他沒有再停留,起身時留下兩句話便直接走了出去。
“你考慮吧,反正事情到了這一步,怎麼考慮也就這樣了。還有,為了你自己安全著想,那個女人最好早點解決掉,實在不知道怎麼做……就去問問河清吧,她門兒清。”
李強沒再看一眼臉色變的極其難看的張海誠,也沒再和張老二兩口子告彆就這樣離開了。
等走出了大門,李強微轉頭瞥了一眼西屋的窗戶,再轉回頭時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腳步也不再停留。
他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本來以為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怎麼也得舍出去幾百斤的糧食拉攏張海誠的父母,沒想到來了以後卻是撞破了這樣一樁齷蹉事,倒是讓他省了不少心。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災年,一個形婚能解決的事兒那就不叫事兒了。
他想到剛才張海誠聽到自己的話痛苦的懦弱樣就覺得惡心,一個大老爺們耳根子軟成這樣,難怪一事無成,就算在彆的地方有所成就,也得栽在女人和小人身上。
李強對於以前沒有看出來他這沒出息樣,而感到懊惱。
隨即又想到,現在不是想他的時候了,接下來得想著怎麼防備林芝苗發難了,如果在老張家陷的太深,隻怕以後還有接連不斷的麻煩,這個度一定要把握好,唉,愁啊。
屋裡的張海誠等李強離開以後再也堅持不住,抱著腦袋揪緊了頭發不斷的向後邊的炕櫃上撞,以緩解痛苦。
從早上醒來開始頭就疼的厲害,再經曆了一連串的打擊傷害,他現在不隻是頭痛欲裂,就連五臟六腑都好像倒了個個,完了還惡心,生理心理上都惡心。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明明是在自己的屋子裡,這算啥?
這件事情讓他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的有些行為方式真的是會遺傳的。
比如鄭瑩瑩和她媽。
張海誠頭一次在心裡罵了一句臟話‘下三濫’。
想到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頭更疼了,他現在不隻是左右為難,是前後左右上下都為難。
該咋辦?腦子昏昏沉沉的張海誠完全找不到方向。
就在他拿頭撞著炕櫃強行忍耐混沌疼痛,不斷的思考的時候張老二開門走了進來。
“海誠,海誠?!你咋啦?”
張老二看著兒子瘋狂的舉動差點沒嚇死,兩步竄上去攔住他瘋狂撞櫃子的動作,擔心的說話音兒都顫了。
“海誠啊,咱有啥事兒得想開點兒,我和你媽可都指著你呢,你可不能有事兒啊,啊。咱家可真不能再出事兒了,爸受不起了。”
張海誠忍著難受好不容易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終於啞著嗓子開了口。
“爸,我沒事兒,你不用擔心我。”
他說完也不等自己的父親再說啥,直接起身下地,帶著憤怒來到了鄭瑩瑩住的後屋。
“鄭瑩瑩,開門!”
門裡好一會兒才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還有一點點的抽泣聲。
“海誠哥……”
鄭瑩瑩打開門後也同樣雙眼通紅的扶著門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裡,好像馬上就要倒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