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幾家人拿出自家最好的菜圍在一起吃上年夜飯的時候,仨老頭都喝多了,喝多了就開始吹牛,其中老金頭尤甚。
“等到了地方……嗝……咱們一個村兒的將近……三百人,嗝……橫著走!嗝……到時候……誰敢嗶嗶一個試試?!乾死他!嗝!”
老宋頭今天也沒了平時的仙氣兒,抓了一粒兒花生米送進嘴裡哼了一聲。
“竟整些沒用的,要我說咱們現在得想著去了乾點啥了,糧食總有吃完的一天,完了咋辦?要說你說的也對,咱們人多,好好歸攏歸攏,乾點啥不比那些單蹦的強?我都想好了,咱們去了占塊兒地,完了整個小市場,哪怕就抽個層呢?那油水也得老鼻子!你們說是不?嘿……至少啊,咱們幾家是不用愁……”
“你們說的都對,掙糧食的事兒不能耽誤,也得防著點彆讓人給欺負嘍。最要緊的是得明白擱那兒誰是一把手,得走誰的哪條路,隻要靠上了咱們就是天天躺家裡都得不愁吃喝。來,乾!”
“乾!”
“乾!”
老爺子喝完酒突然想起來老金頭的羊。
“誒,咱們還沒喂羊呢。”
這會兒都想起來了,可有點迷糊啊,咋整?老金頭這會兒更迷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啥。
“嗝……管它呢!宰了!吃肉!伺候它們跟祖宗似的伺候了多少年了?吃肉!”
金磊在另一邊聽了來勁兒了,蹬蹬蹬跑了過來擼胳膊挽袖特來勁兒。
“爺,真宰啊?我現在就去!”
在旁邊忍了老半天的老金太太這回可真忍不了了,本來想著大過年的不動手了的,可這一個個太不省心了,動手和動口她選擇動手。
“誒,奶!奶!彆打了!彆打了!我是你孫子!你也喝多啦?!”
這會兒老金頭讓他孫子刺激的有點醒酒了,也回過味兒來了。
“他剛……才說啥?要……要宰羊?”
轉回頭瞪著金磊就開始大罵,又把人攆下車去喂羊,惹得大家都樂的不行。
而林芝苗這個年過的卻是索然無味,看著又有些瘦下來的老兩口和豬豬非常焦躁。
本來應該可以在空間裡吃香的喝辣的過個好年,可現在看著的人太多了,條件根本不允許,就是自己這一段時間也隻是偶爾偷偷進去急急忙忙吃兩口就馬上跑出來。
豬豬更不用說了,親爺爺跟著呢,林芝苗不敢冒這個險,隻能偶爾給豬豬嘴裡塞點吃的。
“小苗,你給我吃的啥呀?和上回一樣的,真好吃。”
“噓,彆說出去,這是我偷藏起來的奶糖。”
“啊,噓,那我吃著咋……不對呢?”
“咋不對了?”
“我記得奶糖不是這個味兒,我忘了這是……是啥味兒了。”
“……好吃嗎?”是豬肉脯,傻豬豬。
“好吃。”
“那以後沒人的時候小苗還給豬豬吃奶糖,彆告訴彆人啊。”
“啊,好的……爺爺奶奶都不告訴?”
“……嗯,不告訴,他們不愛吃奶糖。”
林芝苗看著甜笑著進入了夢鄉的豬豬,摸著他溫熱的臉蛋,本來浮躁的心漸漸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