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團長並不知道孫祥的欺上瞞下,他隻以為孫安明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要利用職務之便壓下這件驚天醜事。
他自認為法不容情,眼裡不容沙子。卻又被責任牽絆,繼而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已經夠對不起跟隨自己一路搏命而來的人們了,若是此刻哪怕一點的隨性大意導致大家生活的艱難,他都會覺得無地自容。
所以哪怕此刻再擔心豬豬,他都要忍耐過這一天半。
左右兩難。
時間是難捱的,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在孫安的帶領下還算完美的做完述職報告,回轉的路上老團長終於找到了機會。
“孫師長,我想問一下我的隊伍裡的車和物資,還有我的孫子,您打算什麼時候歸還,還有……我孫子現在是否安好?”
孫安開頭聽到他生硬的稱呼自己的時候非常惱火,心想這是卸磨殺驢。可等到後麵隻剩下心驚了。
“你說什麼?!”
他緊張的左右望了望,才壓低聲音驚怒交加的喝問道:“你孫子?說清楚。”
老團長此刻才明白,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邊上有人悄悄離開,可大家都關注著這邊,誰都沒注意到。
……
此刻孫安整理一新、燈光明亮的房間裡,正有一口鍋咕嘟咕嘟的冒著香氣四溢的熱氣,勾引著圍在周圍的人。
孫祥悠閒的靠坐在爐子旁邊的椅子上,正用手裡的玉米粒一粒一粒甩出去,擊打在卷縮在牆角的豬豬身上。
“嗬嗬嗬嗬……”
他看著豬豬害怕的抱著頭和身子不敢稍動的樣子樂嗬的不行。
其他三個人,一個看著也是一樣的樂嗬,一個對著鍋裡的食物垂涎三尺,還有一個悶不吭聲的低著頭顯得陰沉沉重。
“孫哥,這小雜種這麼留著行嗎?要不還是還回去吧?”
“還回去?哼,哪能那麼容易還回去?這次機會多難得?要不再從姓朱的手裡弄到點好東西,豈不是白瞎了這次機會。等吧,隻要姓朱的上道,那我給他的信絕對能讓他乖乖聽話。沒有那個人……我一樣能把我想要的東西弄到手,嗬嗬嗬……”
他說著轉回頭看向爐子另一邊的小邱,見他要死不活的樣子先是皺了一下眉。
“誒,你乾嘛呢?”
小邱抬頭看了他一眼,便馬上又低下了頭。
“沒事。”
“艸,我讓你送到姓朱的手裡的信,你送沒送到啊?”
小邱遲疑了一下後點了點頭。
“送了。”
其實那封信他打開看過以後根本沒有送,現在還在褲兜裡呢。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或許是吃飽了飯有了思考的能力,或許是看著日日夜夜拚命乾活的戰友們,讓他感到無地自容。反正那封惡心的勒索信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送到朱團長手裡的,不想也不敢。
孫祥眼中閃著殺意陰沉的又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神經質的笑了笑,轉頭看向對麵的人,胸有成竹的一攤手。
“成了,隻要他還想要繼續乾下去,還想要自己的孫子,就得乖乖聽我的話,你說他怎麼選?”
他說著又從旁邊的袋子裡抓出一把玉米粒,繼續扔到豬豬身上,樂此不疲。
豬豬害怕的不行,想哭又不敢哭,每次被打中一下,就會驚恐的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