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長!亭長!”
“喊甚?沒個規矩。”
二叔一邊大呼小叫著跑到門口,聽得屋裡人嗬斥了,趕緊整整衣服才恭謹的進了屋裡。
抬眼隻見對麵榻上有兩人,一年長者,一壯漢,正執盞對酒,桌上還有兩三小菜兒。
“小的孫二郎見過亭長,見過耆長。”
“唔,何事如此慌張?”
“呃……”
孫二郎不知要如何說,雖然那侄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怎說也是親人,今日若是說的不對,恐怕不好。
“有甚不能說?難道是鎮門口出事了?”
那老者悠悠哉哉,問著是不是有事了也不見多著急,倒是對麵的壯漢一摔筷子滿麵不愉。
“哼!有人鬨事?!活的不耐煩了!待俺前去動動筋骨再回來與亭長吃酒。”
壯漢說著就要起身,這可把孫二郎嚇的夠嗆,這糊塗蟲要是去了,還不一定會鬨出啥事兒來呢。
“不不不!還請耆長放心,在您……與亭長所查範圍內怎可能有人敢鬨事?絕對沒有!”
耆長“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隨即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跳將起來,缽大的拳頭已經攥緊!
“恁這蠢材是在耍弄與俺?!”
“沒有沒有沒有……!”
就在孫二郎驚駭欲絕之際,亭長總算是說話了。
“好啦,先坐下,聽他慢慢說。”
耆長聽得哼哼著坐了下來,孫二郎趕緊整了整衣服開始照實講述,自己侄子也顧不得了。
“孫德喜今日頭一日值班,並不太懂規矩,正巧那時小的…………正是如此,小的見那三位貴人進了悅來客棧,便趕緊回來稟報與亭長、耆長。”
孫二郎一口氣說完,低著頭抬眼偷瞧了一眼,卻見耆長依然懵懂無畏,而亭長則放下杯盞微闔眼不知在想著甚,好一會兒才見他動了動。
“那銀錁子可帶來了?”
“帶了,帶了。”
孫二郎趕緊將懷裡的銀錁子掏了出來,恭敬的送到桌上。
亭長將銀錁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後,又輕輕放回了桌子上。
“……看來須要舍些錢財了。”
耆長聽他要舍財納悶不已。
“這是為何?來就來唄,誰知那三人明日會不會離開?……那些人最是討厭,屍位素餐且無理取鬨還自覺高人一等,從來隻用鼻孔瞧人,哼!想起來都覺得晦氣。”
亭長未理會耆長的嘮叨,隻沉思了片刻,再轉頭看向門外日頭已偏斜。
“罷了,待我收拾些財物,便去拜訪一番吧。”
那剩的一點點日頭照耀到桌上的銀錁子上微刺目,亭長見著喃喃低語道:“畢竟是自家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