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兩兄弟聽得一愣,連恐懼都忘了。
“啊?!改道?!不……不去碧莊了?”
福安陰惻惻的瞧著兩人道:“不去,還記得上次護院胡頭兒他們去的石場村吧?我們去那裡。”
“啊?!那裡……那裡可遠著呢,我們這車……”
兩兄弟心裡大吃一驚,心道那裡哪是好人去的地方啊?怎就想起去那裡了?
福安不耐煩的道:“隻管去便是,還是你們想走半路上便被人截回去?若是今日被截回去,我們三人皆逃不了一死。若是改道去石場村,待過一段時間風波過了再回來,必不會有人記得此事,你們選吧。”
兩兄弟聽得渾身一抖,隻猶豫片刻便咬牙甩開鞭子趕到前頭的路口拐了彎。
……
時間一點點過去,等待消息的人越發心焦,劉縣令此刻已不隻是頭疼了,每次轉頭瞧見那三口人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隻覺一座大山壓在頭頂一般。
眾人枯坐一夜千呼萬盼中於破曉時等來了消息,可惜答案並不儘如人意,他們並未去碧莊。
本就一夜未睡,此刻打擊過大,當事人等慘白了麵色,其他人瞧著老林家人麵色已稱得上恐怖。
“劉縣令,他們還能去何處?”
老爺子這一次再也擺不出慈祥的麵孔,整個人連帶說的話都陰沉沉的。
劉縣令聽得向外瞧了眼跪在門口搖搖欲墜的小兒子,咬咬牙將幾處莊子皆露了出來,使人再去尋人,卻是獨獨未想到那三人會舍近求遠去剛剛收進手裡的石場村避難。
這一次不知要多長時間,老爺子瞧自家人此刻疲乏難當的樣子,乾脆也不在此等消息了,囑咐一聲尋到了人便來驛館通傳一聲,便帶著人回了驛館。
老林家人剛走,縣令夫人便修書一封將自己昨夜所受屈辱添油加醋一番使人送往州府哥哥家中,雖哥哥不行事,可自己剛給嫂嫂送了生辰禮,想來嫂嫂怎也不能駁了自己麵子,隻要嫂子肯幫忙與知府麵前說項,這屈辱怎也能還回去,想到昨夜所受屈辱她牙根差點又咬碎。
劉申被人抬回自己房中,再被隨後趕來的父親一通盤問,又受著雙膝劇痛之苦,眼中淚是流也流不儘,如今不隻怕表妹知曉後再也不理會自己,更怕連父親也對自己一並疏遠了去,且昨夜之事瞧見的人不少,怕是往後出門也難了。
他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恐懼,真真是後悔萬分,如若再有機會……對,隻要福安死了便哪邊都不用怕了。
……
驛館中宋傑父子也一夜未睡一直在等消息,待一家人回來了獨獨不見苟長武,便知此事有波折。
可瞧著大家疲乏父子二人便也沒有多問,隻待眾人湊合著吃了一口先去休息了,才拉著柳真趁機問了一句,宋桂聽得隻見幾滴血跡不見人,更是擔憂的哭了半晌,可如今連個頭緒也無卻也隻能等消息了。
大家休息也不安穩,隻稍解了疲乏便起來繼續等消息,一直等到當夜裡,劉縣令親來賠禮道歉,還是沒有那四人的消息。
苟長文雖甚也沒說,該做的事也一樣沒少做,可整日裡魂不守舍的叫人瞅著心酸。
昨夜裡人多,且大家一心擔憂苟長武,心中疑惑也沒有問出口,今日劉縣令正好上門請罪,老爺子便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