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五點鐘,老林家除了林芝苗其他人都已起來準備行囊。
老爺子與老太太一邊收拾車廂裡一邊聊天。
“昨天晚上你嘎哈灌人家尚夫人酒啊?解決不了事情不說,你自己也遭罪。”
老太太哼笑一聲,道:“你當我隨便灌人酒的?我趁著她喝迷糊、也沒人注意的時候給她吃了點好東西。”
“啥?!”
老爺子下了一大跳,好東西?能是啥好東西?沒曾想老伴兒能乾這事兒,瞪倆眼珠子瞅著老太太好半天才說出話來。
“你真確定沒人看著?給她吃的啥呀?”
老太太陰沉沉的笑了笑,看那意思還記恨著呢。
“我先抓了隻蟲子,趁她喝醉了裹菜裡給放她碟裡,眼看著她吃了。”
“你這……”
老爺子都不知道說啥好了,都多大歲數了還玩這個?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威脅道:“你彆跟我大寶說啊,她也不知道。”
老爺子聽了嘟囔道:“你可真行。”
“不行咋整?昨天晚上那樣憋屈死了。”
老太太說完情緒有些低落,手上的活也有些慢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擱外邊遇著難事兒都瞞著我呢,怕我知道了跟著鬨心,我也不問。
可我有時候也自己尋思,現在這情況不管外邊人咋樣,像咱們倆這樣的老農民,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過日子肯定不行了,至少有啥說啥的時候早過去了。
就說我這暴脾氣我自己也知道得改一改,昨天晚上那丫頭片子欺負我大寶的時候,要不是我大寶攔著我差點就張口罵人了,要不氣不過弄個蟲子喂她呢。
其實過了一晚想想也覺出味兒來了,這兒不是咱們村兒裡,你說我當時要是因為小孩子間的事兒罵出來,肯定得讓人家抓著把柄吧?那本來有理的事兒就變成沒理了,最後還不一定咋亂套呢,咋想都得耽誤事兒。
還是我大寶看的明白,就是吃虧了,我想想都鬨心,要不是咱們倆沒本事我大寶也不能受委屈。
咱們是跟人家比不了,人家當了多少年官了,看著咱們突然冒出來哪能瞧得起?等進了京城以後……還不一定得遇著多少這樣的人呢,咱們不來點陰招肯定鬥不過他們,你說是不?”
老爺子聽了怔愣了好一會兒才陰沉的若有所思道:“昨天晚上我要是不穿戴你們給準備的那一身兒估計也得挺難……你說的沒錯,是得學點手段……可也不能給人家吃蟲子啊,啥蟲子啊?”
老太太一聽老爺子又說蟲子急眼了。
“你管我呢?不道!……反正挺花花挺好看的!”
“……我看這時候城門能開了,咱們還是早點走吧,我去把大寶叫起來。”
老爺子憂心忡忡的下了車去叫醒他大寶,趕緊收拾了一番匆匆吃了口飯後與驛丞打了招呼,便駕車離開了兗州府。
他們剛離開不久,吳知府後宅裡便傳出驚天動地一聲尖叫。
“啊~!!!”
尚夫人抖著手摸著自己長滿了紅疙瘩的臉,嚇的尖叫不止。
“快!快將鏡子拿來!快!!!”
待同樣受到驚嚇的童婢慌急的拿來銅鏡,尚夫人一把搶過隻瞧了一眼又是一聲尖叫想起。
“啊~!!!快~!癢死我了!快去請大夫來!快去!沒眼色的東西!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