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不停奔行著,灰暗的天空好似壓在頭頂,催促著眾人憋著一口氣不敢停下來。
老太太緊緊摟著她大寶望著窗外,麵色嚴肅的埋怨道:“都是你爺的錯,烏鴉嘴一個。”
“……”
老爺子坐在另一邊同樣望著窗外,聽到了也裝作沒聽著。
馬車終於在天黑後趕到了下一個小鎮,蕭瑟的寒風輕嘯著卷起枯葉漫天飛舞。
抬頭望去慘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見城樓上陰穀鎮三字。
“陰穀鎮……咋這麼晦氣呢?都瘮得慌……”
老爺子望著城門微皺著眉喃喃自語道,有這想法的不隻是老爺子,大家也同樣都有陰風陣陣的感覺。
老太太擱後邊白了老爺子一眼嘟囔道:“烏鴉嘴……”
此刻城門已關,苟長文停好車後便跑過去扣門,好一會兒才聽城樓之上有人喊話。
“下麵何人扣城門?!”
“泰安縣縣男路經此地!夜深寒重無法趕路!求入鎮休息一夜!還請兄弟快些開門放行!必有重謝!”
下麵喊完話,城樓上下互相觀望了會兒後,城樓上的人又交頭接耳一番,好一會兒才見他們喊了聲“等著!”後縮了回去,又等了一會兒城門帶著沉重刺耳的鏽聲緩緩打開。
苟長文趕緊駕車往裡趕去,兩輛車進了城停了下來。
眾人打量著鎮上的景象,覺著竟和城門外看到的景象極其相似。
陰惻惻、黑黢黢的街道上好似連月光也勉強照射進來,道路兩旁的房舍打眼瞧著雖不至於破敗不堪,卻也顯得蕭條冷落。
苟長文待後麵城門重新閉合,拿出一吊錢上前與眾兵丁攀談打聽,再回轉時麵上有些古怪。
“老爺,據這些兵丁所言,驛館已於一個多月前一場意外中焚毀,如今隻能寄宿於客棧了。另外……”
“怎麼了?”
大家奇怪的看向他,還有何事至於吞吞吐吐?
“是……據說鎮上總有些……怪事發生,說是要我們小心些……”
這話讓人心都提起來了,本來瞧著就叫人不舒服,又有怪事發生?
老爺子皺眉問道:“說是什麼怪事了嗎?”
“沒說,瞧著他們那樣子好似非常忌諱般,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口,隻是叫我們小心些。”
“……”
老爺子瞧了眼娘倆,見她們沒什麼表示,又沉思了片刻。
“今日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夜宿在野外,即已進來便住在鎮上吧,大家小心些便是。長文,可打聽到哪處有客棧離的近些且乾淨安全的?”
“打聽好了,老爺,離此處不遠,很快便能到了。”
苟長文重新駕駛馬車向鎮北側駛去,待拐了三個路口便到了地方。
三口人瞧著已經閉店打烊的客棧無語片刻,且不說這一家客棧,便是這一整條街上所有買賣都關了門,眾人站在鴉雀無聲的街道上隻感真真寒意侵襲心頭。
來不及多想,大家各自拿了些包袱,緊跟在三口人身後,苟長文已上前拍門。
苟長文急促的拍了好幾次門,才聽到店內略慌急的問話聲。
“何人在外叫門?!”
“掌櫃的!我等是過路的過客!因驛館被焚毀隻得來貴店打擾!還請開門行個方便!”
裡麵沒了聲音,接著不一會兒便聽見卸門插的聲音。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