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苗聽了這些話氣笑了,威脅我?“我叫你爸確實不是隨便叫的,畢竟你確實是我爸,這改不了。可我從小就不知道爸是什麼意思,要不你教教我爸是什麼意思?”
“你……”鄭成峰一瞬間感到暈眩有些站立不穩,搖晃間看到林芝苗的笑臉似乎和被他刻意遺忘的車禍那天林芝苗的眼神重疊在了一起。
“小苗……”不能就這麼算了,絕對不能。
“等等,你先聽我說完,你離婚的事兒,算上這回你已經跟我說過兩回了,為了我離的?彆介,我受不起。再說你要說我在農村呆一輩子,還真說對了,我真就想在農村呆一輩子,伺候好我爺我奶,找個倒插門的爺們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生的孩子還要姓林。咋樣?規劃的不錯吧?”
林芝苗突然想起一首老歌,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
你我之間這一份父女天緣終究不會得善果。
“……”鄭成峰木呆呆的看著她笑的甜蜜的樣子已經徹底沒了言語。
林芝苗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鄭成峰回到自己的車裡一直沒有動。腦子裡一直反反複複的回響著剛才林芝苗說過的話,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紮到心肺裡。
他甚至在想要不要重新找個人再生一個,現在技術這麼發達,再生肯定是個兒子,從小好好培養,再努力二十年就高枕無憂了……吧?不用再做親子鑒定?
想著想著怎麼這麼惡心?
鄭成峰不知道為什麼越想越惡心,差一點就吐出來,同時又不甘心。
‘什麼叫不知道爸是什麼意思?你都喊爸了還不知道什麼意思?你到底是以什麼心情喊的爸?生孩子也要姓林?你想讓我羨慕?哼!你做夢!……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嗎?不……怎麼可能。’
他在這一刻充分認識到了林芝苗的狠和絕。
明明應該放棄,可怎麼想都不甘,鄭成峰癱靠在椅背上,大腦中不停的計算著得與失,怎麼算都算不出結果,隻是亂糟糟的一團,不時閃現的林芝苗的笑臉又更加讓他混亂。
猛的坐直拍了拍頭,打起精神啟動車子,鄭成峰不想再想了,他放不下,越是接觸林芝苗他就越是放不下。不能否認即使挨著罵他也得像個賤皮子一樣貼上去,現在不隻是要找回唯一的血脈,他更想要的是終有一天一定要讓林芝苗向他低頭,向他溫順的微笑,心甘情願的喊他一聲爸。
他這樣告訴自己,激勵自己。
在那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拾那幾個賤人,讓他們不敢再隨便出現自己麵前。
林芝苗回家以後也沒再提旁的什麼,隻說看到油了,挺好,就算是交代了。然後在家裡老老實實的呆了幾天,三伏天太熱她也不愛動彈,還是在家裡吹空調舒服,這可把老太太樂壞了,天天照著菜譜給她大寶做好吃的。
最後還是在老爺子的催促下才不得不在幾天後的夜晚去把汽油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