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晉江獨家發表(1 / 2)

果斷將沒營養的話題結束掉, 我跟座椅對麵的山本交換了位置,重新回到京子與小春中間, 開始進行女子組之間的聊天。

聽了幾句才知道,原來她們兩個在月台上見到麵的時候,手裡都不約而同的抱著裝有小蛋糕的盒子,在得知了擁有同樣的喜好後,兩個人很快就一見如故,短短的一個小時中就已經進化到可以手挽手一起去洗手間的程度了。

小春:“而且而且!我和京子ちゃん竟然都把每個月的第三個星期天設為了感謝日,隻要在這一天就可以儘情的吃蛋糕!陽菜ちゃん不覺得這是很奇妙的緣分嗎!”

她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幾乎是手舞足蹈地在跟我表示喜悅。

“沒錯。”

京子也很配合地點點頭:“正如小春所說,真的是很了不起的緣分呢。而且我們還都和陽菜ちゃん是好朋友。”

如果說前麵的話我還能真心實意地表示認同,那麼後麵這句就讓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隻好撓了撓頭, 小小聲道:“這個不算啦……”

比起在小小的並盛町相互認識成為朋友這種概率, 果然還是她們兩個人之間更為巧合一點。

如果用舉例來說明的話, 大概就是“今天第一次見麵的女孩子竟然也打算跟她男朋友一起按照書上的要求去完成情侶一百件小事”——之類的。

是我的話, 一定也會很驚喜的和她分享彼此的經驗。

毫無營養卻又歡快的閒談就這麼一直持續到下車, 我們一群人背著行李的樣子宛如年節時回家探親的走讀生, 在位於澀穀區的惠比壽駅換乘東都線時, 還被路過的好心阿姨詢問在哪裡讀書。

不過在聽到我們回答並盛町以後, 對於露出了一種類似於被觸及到知識盲區的迷茫神情, 很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對此,我對並盛的“小”體會不禁更加深刻了一點。

上了新乾線以後,座位從電車的雙排長側椅變為了中間帶有小桌子的四人座, 雖說加起來一共有十個人, 但裡包恩和藍波體型小,完全可以被抱在懷裡。

出於這個前提,我們最終隻占用了兩套座位。我和綱吉坐在一起, 對麵則是山本和獄寺,而相隔一個過道的另一邊,四人座分彆是笹川學長、小春、還有分彆抱著藍波與裡包恩的京子和碧洋琪——

這是那位漂亮的粉發姐姐的名字。

而且如果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是獄寺的親姐姐。

……其實好像也沒有那麼讓人意外?

畢竟仔細看的話二人的麵容確實有點相似,尤其是眼睛。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對姐弟的顏值實在是很高,感覺是完全繼承了父母雙方的優點誕生的。

隻可惜感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獄寺好像很抗拒看見對方,幾乎不會跟碧洋琪主動說話。

剛才還在電車上低著小腦袋打瞌睡的藍波,一上新乾線反而精神了起來,他在京子的懷裡扭來扭曲,很快就掙脫出來,歡呼一聲落在地上,仿佛脫了韁似的開始在狹小的過道間奔跑起來,嘴裡同時還大呼小叫著,引來兩邊乘車者的注目。

“藍波ちゃん?”京子擔憂的跟著站了起來,滿含歉意的和周圍的人低聲道歉,趕緊追了上去,試圖將奔走的小牛捉捕到案。

我和小春還有綱吉三人也連忙去幫忙,見到這麼多人一起來抓他,藍波卻反而更興奮了,直接開始在新乾線的車廂裡玩起了捉迷藏。

一邊躲一邊嘴裡還得意地大笑著:“哇哈哈哈——你們這群笨蛋,連藍波大人的頭發都碰不到!”

他個子小很靈敏,跑的速度也很快,我彎腰朝前撈了一把,結果卻隻碰到了他飛揚的小牛尾巴,有點懊惱地鼓起臉:“你慢一點啦!”

綱吉很快擠到了我前麵,既著急又有點覺得丟臉,聲音不自覺放大:“藍波!快點安靜的坐回去,不要在這種場合裡亂跑啊!”

“哼,藍波大人才不要回去呢!”

藍波說著,直接跳到空著的座位上,小腿在高高的椅背一蹬,借力直接躍至綱吉的頭頂,直接踩著他的腦袋跳到了更前麵的地方去,同時還得逞的回頭朝我們做了個鬼臉:“略——”

“可惡。”也許是看綱吉吃癟了,獄寺緊接著就站起來,毫不在乎形象的鑽到桌子底下,伸出手試圖去夠躲在裡麵的藍波,結果反而被對方踩了一腳,頓時痛的跳起來。

“……不妙了啊。”

山本撓著頭,望著擠成一團的我們搖擺不定,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喔沢田,讓我來試試!”

笹川學長見狀也加入了進來,結果卻不小心和獄寺碰到了頭,兩個人都覺得對方是故意在乾擾自己,一時間針鋒相對,場麵更加混亂了起來。

“你這個該死的草坪頭,是想打架嗎?!”

“我沒有看見!你這個章魚頭才是故意撞上來的吧!”

“哈咿!小春沒有抓住……朝你那邊去了,山本君——”

“好,看我的——哈哈哈,不小心跑走了啊,抱歉抱歉。”

“藍波ちゃん,不要再鬨下去了,這樣我們都會被趕下車的!”

這是開始擔心的京子。

而一旁的綱吉已經崩潰的抱住腦袋:“啊啊啊啊怎麼辦!為什麼這種事情總會讓我趕上啊?!”

他剛好擋在了我的前麵,導致我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有點猶豫地拍拍他的頭:“沒事啦阿綱君。”

反正一共隻有五站路,大不了就走到米花町。

公共場合發生這種事,是完全可以令人感到社死的。

最終,還是裡包恩看不下去了,在我們集體被列車員趕下車之前丟下一句“真沒用啊”,然後便拿著印有10t字樣的列恩錘,用仿佛打高爾夫一樣的優雅姿勢,咚的一聲將藍波從上方的行李貨架上打飛下來,落在了早已緊張的張開手等待的京子懷裡。

至此,鬨劇終於告一段落,我們全都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埋著頭裝成鵪鶉,捂著臉坐回了各自的座位上。

這就是幼稚園小男孩的威力嗎?

我默默地將穿在吊帶外麵的粉色防曬T朝上拉了拉,隻可惜輕薄到幾乎可以說是透視的麵料完全遮掩不了我的長相。

……突然之間很能理解媽媽了怎麼辦。

她那種不靠譜又散漫的性格,不會就是因為天天跟這樣的小孩子在一起才形成的吧?

令人窒息的羞恥感隨著車廂內逐漸安靜下來而慢慢褪去,從剛才起就完全沒受到任何影響、在同乘的鄰座投來窺探的視線時還會惡狠狠回瞪回去的獄寺仔細觀察綱吉的表情,可能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獻寶一樣的從身上掏出衣服撲克牌,遞到綱吉的麵前。

獄寺:“十代目,反正也沒有事情做,要不要玩一會這個?”

被我緊貼著當牆壁一樣靠住的綱吉微微動了動,不過還沒有聽見他說話,山本反倒是率先響應道:“好啊,來玩兩把吧阿綱。辻要一起嗎?”

“誒?”

綱吉似乎是愣了愣,頭頂摩挲一下,應該他過了腦袋在看我。

果然,溫啞的嗓音很快便自上方傳來:“陽菜要一起玩嗎?”

伴隨著他的詢問,獄寺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身上,但也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很快就擰著眉移開了視線。

山本則是大大方方的盯著我們,眸光清亮,臉上還帶著爽朗的笑意。

莫名其妙成為了四人中的焦點,我眨眨眼睛,慢了半拍才意識到他們是在跟我說話,於是果斷搖頭拒絕。

“不要了,你們玩就好。”

剛才鬨了這麼一通,我好像突然有點困了。

綱吉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調整姿勢讓我靠的更舒服一點,低下頭溫聲道:“要蓋點什麼東西嗎?”

“不用了……”

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我像隻樹袋熊一樣翻過身子麵朝他,手臂繞過他的雙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同時屁股朝外麵挪了挪,讓自己的頭能正好抵在他胸口的位置。

溫暖的體溫很快便把我籠罩,我保持著這個姿勢小聲咕噥了一句,緊接著就意識不清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不是很熟,耳邊一直能聽見男生們儘力壓低卻仍近在咫尺的打牌聲,但身下被我當成抱枕的溫暖熱源卻始終沒有移動過,所以我也就沒從這樣的睡眠中醒來。

可能做了夢,又可能沒有,就這麼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突然傳來輕輕的推動,我瞬間從淺眠中驚醒,皺著臉睜開眼,透過綱吉曲起的手臂朝外看,這才發現已經到站了。

“到了嗎……該下車了。”

腦袋還有點發懵,我自言自語著從他身上爬下來,晃了兩下才站穩身體,從座位底下把行李箱拖了出來。

剛準備走,卻發現有一股力道按住了我。

扭頭一看,綱吉正單肩背著自己的包,一隻手抓著肩帶,另一隻手則按在了我的行李箱上,麵露擔憂地望著我:“你可以嗎?要不還是我來幫你拿吧。”

說著便抬起按在箱子上的手,朝著把手的位置伸去,但被我往前一拉躲開了。

“沒事啦。”

盹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已經在月台上等著的朋友們,連忙拉起行李箱拽了他一把,示意他趕緊往前走:“我們也趕緊走吧。”

這裡是位於東都環狀線上的米花駅,雖然也是東京都下轄的市區之一,但相較於完全偏離在東都環狀線之外的並盛町,米花則完完全全是大都市的樣子了。

也難怪小學時的同學會把我們家搬遷去的小鎮稱作鄉下。

哪怕隻是從這裡來看,並盛那老舊到全身都是歲月痕跡、車頭甚至都已經剝落掉漆的電車,以及狹小到多站些人就會顯得擁擠的月台,就已經完全無法跟米花相比較。

順著人流出站,視野徒然間便開闊了起來。

正如櫻乃所說,東京都現在正在下雨,綿密的雨點打落在出站口的巨大噴泉中,很快便像是躍入汪洋的一滴河水,迅速消隱不見了。

大概是因為下雨的原因,車站滯留的人群明顯變多,我站在喧鬨的人海裡開始導航,目的地是米花町五丁目39番的波洛咖啡館。

“妃阿姨今天剛好去丈夫那裡看望女兒誒。”一邊查看最近的公交車是哪一路,我一邊小聲跟旁邊的綱吉叭叭。

“看望?”

綱吉有點沒弄明白,眼底浮現出幾絲疑惑:“他們不住在一起嗎?”

我唔了一聲,仔細想了想媽媽曾經提到過的事情,過了會兒才不太確定地皺起眉:“據說是和丈夫分居十年了……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綱吉:“……”

綱吉嘴角一抽:“分居十年……這跟離婚有什麼區彆?”

這他就不懂了吧。

我精神一震,放下手機望著他,義正言辭地說:“當然有啦!離婚代表的是不愛了,沒離婚就表示他們還愛著對方嘛,所以可能隻是在鬨彆扭。”

十年雖說是有點久了,不過大人們似乎總是拉不下臉去和好,這麼想想好像也符合情理。

但我才不要跟他們一樣,強撐著所謂的麵子而不去主動找對方說話,完全就是膽小鬼才會做出的事情。

這麼想著,於是我看著綱吉,放平了聲音安慰他:“彆擔心阿綱君,真要是有這麼一天的話,我在消氣以後會主動來找你的。”

當然了,前提條件是我還喜歡他。

而他也還在喜歡我。

如果不是兩情相悅,單方麵的糾纏似乎也就沒有意義了。

眼看著綱吉麵露茫然,一副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躍遷這麼快的迷茫表情,我很快將亂七八糟的發散回收,繼續跟他分享八卦。

我:“對了對了,而且妃阿姨的丈夫是非常有名的大偵探哦。之前住在東京的時候,報紙和新聞上經常會出現他的名字的,是叫毛利小五郎,並盛那邊有聽說過他嗎?”

“……沒有。”

綱吉遲疑著搖搖頭,像是有點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這年頭還有偵探這種職業嗎?我隻聽說過那種幫人拍外遇證據的私家偵探……”

“這樣嗎。”

果然是小城市啊。

我想了想,道:“比那個厲害一點吧?毛利先生是負責幫助警方破案的。”

大概是類似於官方顧問的那種程度?

涉及到了我也不太理解的範圍裡,我果斷將這個話題打住,轉而開始研究該怎麼去波洛咖啡館。

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打計程車最少也需要兩輛,高昂的價格可不是國中的學生可以輕鬆負擔的起的,所以我果斷還是選擇坐公交車。

在征求大家同意以後,裡包恩淡淡地道:“那就你們兩個人過去吧,碧洋琪帶著其他人先去酒店辦理入住。”

他說著,坐在碧洋琪的懷抱裡抬起頭,看了一眼陰雲密布的灰色天幕,難得大發慈悲的解釋了一句:“這種天氣,要是不趕緊去酒店的話,大概接下來的幾天就都隻能露宿街頭了。”

這可是個重要的問題!

我立刻重視起來,嚴肅的點點頭:“好,那就你們先去米花酒店,我跟阿綱君見完妃阿姨就回來跟大家彙合。”

我拉過綱吉的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我拽了一下才跟上了腳步。

將獄寺沉痛的“十代目,請務必注意安全!”的話拋在腦後,我們坐上了前往五丁目的公交車,隔著車窗跟同伴們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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