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蛀蟲清空,聶家倒台(上)(1 / 2)

重生之嫡女傳記 哀藍 8913 字 8個月前

聶娉婷有夢想,賀蓮房並不奇怪,對於執著於夢想的人,她雖然做不到支持,但最基本的尊重,她是不會吝嗇的。

有夢想是好事,不想輸給男子,想做個不輸英雄的巾幗更是好事,賀蓮房怎麼會反對呢?可是,她不應該以傷害他人為代價!騙取他人的愛情,利用他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的“夢想”,真是令人作嘔。“怎麼一段日子不見,聶小姐反倒成了將軍呢?昨兒個本宮見過皇上,可沒聽說這件事兒呀!這大頌朝,幾百年來也沒出現過女將軍,聶小姐好本事呀。”

聶娉婷冷漠地望著賀蓮房,完全不複平日裡所見的天真與可愛:“公主又何須裝作不知,如今大家早已撕破臉皮,難道逞幾句嘴皮子上的能,就會讓公主分外好過,就能從那受製於人的羞辱和憤怒中被拯救了麼?”

她諷刺賀蓮房的這兩句,可謂是一針見血,賀蓮房現在不就是隻憑一張嘴麼?除了厲害的嘴巴,她還有什麼能跟他們抗衡的?若不是聶靖再三勒令不得傷賀蓮房一根汗毛,聶娉婷早給她點教訓瞧瞧了。她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下了馬車的賀蓮房,覺得此女當真是生得美貌絕世,難怪她家那和尚弟弟看了都要動心。隻不過,再如何美貌,也不過是個口頭上厲害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合該被男子欺壓糟蹋!

“聶小姐好犀利的嘴呀。”賀蓮房眼底的怒氣隻是因為聶娉婷對藍晨的傷害,聶娉婷說了那兩句諷刺意味極濃的話之後,賀蓮房反倒不氣了。她習慣性地帶著笑靨,走近藍晨,見他麵色蒼白,薄唇緊抿,一雙烏黑的眼睛滿是傷痛,心中不由得歎了口氣。這長痛不如短痛,早日了斷了,也省得日後心碎:“晨哥,你還好嗎?”

藍晨咧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真想如平時一般說我很好我沒事,可賀蓮房那雙似是洞悉一切的鳳眼卻讓他心痛莫名。他動了動嘴唇:“我不想看見她了。”

聶娉婷耳力過人,自然也聽到了這句話。她極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躁動,戴著冷漠的麵具道:“你們什麼也不必做,隻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靖國公府就好,我保證在事情完成之前,不會傷害你藍家一人性命。藍晨,這是我欠你的。”

藍晨卻不再理會於她,領著賀蓮房朝府裡去了。徒留聶娉婷坐在馬上,尖銳的指甲已然刺入掌心,滲出鮮紅血絲。她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一開始剛接近藍晨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們是不可能的,賀藍兩家的梁子早在百年前結下,從不往來,這樣根深蒂固的怨仇,哪裡是她和藍晨的相愛就能解決得了呢?所以,在跟藍晨相處的時候,她眼睜睜地望著藍晨越陷越深,卻死死地控製著自己的感情。不管藍晨多麼溫柔,多麼體貼,多麼優秀,聶娉婷都命令自己:不能動心!絕對不能動心!

她也一直認為,即便有一天決絕,她也不會感到太過傷心的。她亦曾幻想過,得知事情真相的藍晨會如何憤怒。他是會想要給她一耳光,還是破口大罵呢?——都沒有,他甚至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對她好的時候,藍晨簡直要將心都挖出來送給她,可到了分開的時候,他卻也毫不拖泥帶水的乾脆利落,快刀斬亂麻,最後,反倒是早就做好分開準備的聶娉婷感到些許不舒服了。在她的預料中,無論如何,藍晨都會表現出他的不甘或是憤怒,可就目前來看,他怎麼那樣冷靜呢?就好像……不僅是她沒有投入感情,他也沒有!

聶娉婷極力忽略自己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她也決不允許自己掉進自己親手挖的陷阱裡!如今她已經在夢想和愛情之間做了選擇,不管藍晨是什麼心情,都不是她應該注意的!想到這裡,她狠狠一咬牙,借由疼痛驅散不該有的想法,而後命令道:“給我將靖國公府重重包圍,一旦他們想要出去……格殺勿論!”

最後四個字,是經過深思熟慮說出來的,決不後悔。

賀蓮房是真的很擔心藍晨。沒人比她更了解這位大表哥了,性情溫和體貼,上一世,本來新帝不想要他的命的,可他卻堅持幾個弟弟是冤枉的,在宮門外整整跪了七天七夜,粒米未進,口呼冤枉,新帝惱羞成怒,便以連坐的罪名,判了他腰斬之刑。本來隻要藍晨鬆口認錯,態度一軟,新帝說不定便會放他一馬,可他卻極力不肯,即便被打入天牢,也一個勁的口呼冤枉,直至死前都不肯更改。脾氣這樣倔強,這樣死心眼的人,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某個人,那就是死,也絕對不會反口。

他是真的很喜歡聶娉婷。他一個大男人,為了聶娉婷的生辰,絞儘腦汁的想辦法準備禮物,甚至會不好意思地來公主府找她做參謀,每次去聶娉婷的時候,他都會換上最喜歡的一件外衣,重新梳洗——即使他有著極為出色的外表。他還會為了討聶娉婷開心,做些小玩意兒送她……一舉一動,都蘊含著對聶娉婷深深的情感。

本來,賀蓮房是真的覺得,若是聶娉婷也是真心對藍晨,那麼便是讓兩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為了藍晨的幸福,長輩們最後也肯定是會鬆口的。可是沒想到襄王有夢,神女無情,最後聶娉婷還是選擇了聶家——不,或者說,她還是選擇了她自己。

為了夢想放棄愛情,賀蓮房覺得無可厚非,這是彆人的選擇,哪裡輪得到她來置喙。可在這場感情裡,聶娉婷最初的目的就不單純,最後分開的理由更是可笑,從頭到尾,她帶給藍晨隻有傷害!

傷害一個這麼喜歡她,願意為了她付出性命的男子。

但願日後她不要後悔。

“……我該相信你的,蓮妹。”藍晨突然停下腳步,賀蓮房躲閃不及,撞了上去,秀挺的鼻子頓時紅了起來。藍晨回過身後看見,苦笑道:“難道我認錯,就這麼讓你吃驚嗎?”

賀蓮房連連搖頭,有點不好意思了:“晨哥,你知道的,如果她是真心待你,我不會……”

“我明白,我都明白。”藍晨輕聲說。“和社稷以及家族比起來,個人情感實在是微不足道。聶小姐待我不夠真誠,也是我沒有好到足以打動她。如今既然分開,我也說不出她的壞來,隻能當做是緣分不夠了。”

他這樣平靜,反而叫賀蓮房覺得奇怪了。她所認識的藍晨,最是死心眼,決不可能這麼快釋懷。可是瞧藍晨的表情,又似乎是真的沒有一點問題。“晨哥?”

“早在她剛接近我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了,她會不會不是真心的呢?”藍晨自顧自道,“但我是真心喜愛她,便想著,若我真心以對,最後便必定會得到好的結果。可是我錯了,她真的並不喜歡我。”

賀蓮房想安慰他,但是張嘴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又能安慰他些什麼呢?聶娉婷其實是喜歡他的?聶娉婷並不是有意的?聶娉婷以後肯定會後悔的?她想,藍晨應該並不想聽這些。

“聶家狼子野心,她是聶家人,我是藍家人,無論是從大家還是小家來看,我跟她,都是無緣無分。”藍晨低下頭,有那麼一瞬間,賀蓮房瞧見了他眼角的晶亮水珠。“君子有成人之美,她既選擇了她想要的,我也隻能祝福。”

“日後還會有更好的姑娘的。”賀蓮房說。“咱們也不是非她不可。”

“沒錯!”藍晨突然高興了起來,他一把攬住賀蓮房的肩——這個動作,在賀蓮房及笄後,他就不再做了,如今兄妹倆這樣一攬,竟覺得關係似乎瞬間親密了許多。“日後還會有更好的姑娘,誰說我非她不可呢?你哥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想嫁的姑娘能圍著護城河排上十幾圈,誰非她不可了?”

賀蓮房撲哧一笑,嚴肅悲傷的氣氛頓時也衝淡了許多。

得知聶無跡的意圖,靖國公氣得破口大罵,直罵聶無跡是豎子野心,不知廉恥,該千刀萬剮!他們這幾大世家,最初的時候,每一位家主,都是跟隨開國成祖一起打天下的功臣,曾立誓永生永世效忠於祁氏皇族,如今聶家卻打破了這個誓言,不僅不效忠於皇帝,反倒要忤逆犯上,扶持皇子,逼迫當今聖上禪位!這不是有謀反之心是什麼?再加上那支軍隊,一個世家,私下裡卻在募集和訓練軍隊,若說他們沒有什麼意圖,鬼都不信!

賀蓮房默默地表示:沒錯,鬼真的不信。

“可現在怎麼辦?!王爺與父親都遠在邊疆,遠水解不了近渴,一旦聶無跡逼宮成功,這傳國玉璽到了二皇子手上,一切就都晚了!”藍晌急了。“彆說是去護駕,就是離開靖國公府,現在都成了問題,我們要怎麼辦才好?!”

“即便是出得了靖國公府,你們也什麼都做不到。”賀蓮房毫不客氣地拆台。“聶家軍早已在燕涼城外集結,城內亦有不少安□□來的將士,聶無跡不發難則已,一發難,我們隻有束手就擒的份。現在他讓聶娉婷來看守靖國公府,他自己卻不來,必定是朝皇宮而去了。”賀藍兩家這世仇,靖國公在,聶無跡卻派了聶娉婷來,這就說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有什麼比逼宮更重要的呢?“怕是打著清君側的名號,要逼著皇上禪位了。”

“那該怎麼辦?”老太君已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早知如此,當初便不該把老頭子留下來!”否則的話,多一個人在邊疆,便多一分助力。以靖國公的威望,必定能夠震懾聶家那一幫囂張跋扈的小崽子!

見外祖母急成這個樣子,賀蓮房生怕她昏倒,趕緊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祖母莫慌,蓮兒有應對的法子。”

藍夕素來細心,他見賀蓮房從頭至尾都不慌不忙,除了在門口,有聶娉婷在的時候,故意流露出幾分怒色之外,其餘時間都是不疾不徐的,說明她肯定是已有對策了!這丫頭鬼得很,並且感覺靈敏,若是早早預料到燕涼政變,定然早想了法子將祖母等親人送出城去躲避,現在她卻正大光明的出現,肯定是早有應對之計了。

當下,他也不慌了,能夠利用不到十年的時間建立起僅次於燕家的龐大商業帝國,藍夕自然不是吃素的。若不是有皇上和青王的暗中允許,他一個將門之子,敢有這麼大膽子從商?怕是早被皇族以謀權營私之名砍了腦袋了!如果說青王與皇上早就允許自己暗中經商,是不是說明,他們也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的情況發生?聶家的野心,他們早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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