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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青王認輸了。“我不該一走了之,我該聽你說話的。”說著,握住她一隻白玉般的小腳,放到嘴邊,也不顧還有水漬,輕輕吻了一下。
賀蓮房嚇了一跳,他吻她小腳的時候,好色情……“彆,臟……”
“不臟。”像是要驗證自己說的話,青王在此輕吻一下,還把那玉般的小腳趾放進嘴裡咬了一口,賀蓮房下意識想踢他,又怕真的踢到,用儘力氣忍住了,渾身卻哆嗦了一下,趕緊伸手推開他,也不顧雙腳還未擦乾,便迅速藏進了被子裡。
賀蓮房覺得青王似乎是話裡有話,她歪著腦袋想了幾秒鐘,隨即伸出一隻手做出抵製他向前的動作,戒備道:“你想做什麼?”
青王凝視她的眼神溫柔地簡直都出水:“外頭地凍天寒,你舍得為夫一人在受凍麼?”他輕輕歎了口氣,道,“這以前哪,鎮守邊疆,年年時值隆冬,這手上便會生出凍瘡來,有的時候即使不生凍瘡,亦是極易染上風寒的,不過我孤身一人,是死是活也沒人在意呀。”
賀蓮房聽著他鬼扯,嘴角抖了兩下,“你直說想上來就是了,何必用這樣的話來試探我?”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伸手掀開了被子。於是上一秒還滿臉黯然無奈的青王瞬間露出俊美笑靨,利落地脫掉鞋襪與外衫鑽進被窩,然後不顧賀蓮房的反抗,將她箍在自己的胸膛裡,不肯放她離去。
也不知他是怎麼了,這段日子似乎特彆愛黏著她。賀蓮房想著,說道:“還不快放開我。”
“不放。”這一放開,她說不定又要生氣了。
“你方才還在惱我呢,怎麼這才不到半個時辰,就改變主意了?”
“不。”青王果斷搖頭。“我還是不答應你的提議。”
聞言,賀蓮房咬了下嘴唇,用手去捶他結實的胸膛,結果人家不痛不癢,反倒是她的手被捶紅了。“你淨有理由,我的提議明明是很好的。如今我們身在大元,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天時地利人和,他們可謂都是占齊了,這樣的好機會,若是不能把握,那才真是可惜。
奈何青王卻始終堅持,“我可答應你任何事,惟獨這個不行。”任何威脅到她安全的事情,都不行。
賀蓮房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這個下定決心就決不更改的男人。成親這麼久了,不管什麼事他都是順著她的,從沒有過不行不好不可以這樣的答案,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兩人卻有了這麼大的分歧:“你不答應,難道聶楚就不會對我出手了嗎?即便你每天十二個時辰都跟著我,可一旦你有片刻鬆懈,聶楚便很有可能要了我的命。倒不如我們給他這個機會,來個將計就計,這豈不妙?”
“不妙。”
“我不會有事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賀蓮房有點惱了,不僅是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就不會更改,她也是!之前與他好聲好氣的說,他偏不聽,現在她可不高興了。“好,那咱們便來看看,是你能阻止得了他呢,還是我能引得來他!”說完,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住,然後看也不看青王一眼了,態度十分冷淡。
她並非不能體諒他,而是……賀蓮房發現了一個問題,隨著他們成親時間越來越久,在青王心裡,她似乎就越來越像是個毫無自保能力,隻能讓他來照顧的女子。仔細想想,她甚至有些心驚,自聶家倒台之後,她已經過了很久這樣的米蟲生活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的話,若是有一天她必須離開青王獨自一人,她會瘋掉的!
青王感覺到賀蓮房是真的生氣了,他有心求和討好,她卻不樂意聽他講話,還將兩隻耳朵捂了起來。青王看著她這副略顯孩子氣的模樣,眼神不由得微微一暗:“好,我答應你就是。”
賀蓮房挑起一邊眉毛,仍然沒有回應,因為她根本就不相信青王會有這樣的好心。果然,很快地,他又開口了:“但是這個誘餌,讓我來做。”
“什麼?”賀蓮房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否則她怎麼會聽到青王說,他去做誘餌?“聶楚要殺的人是我,你怎麼能代替我呢?”
“從兄弟的角度來講,他的確最想殺你;可若是從效忠的主子來講,他更想殺死我,不是麼?”青王冷靜地剖析著。“隻要我將腳步放快些,做些假動作迷惑住聶楚,他自然會來殺我的。”尤其是以前他們在邊疆時,聶楚在他手裡不知輸了多少次,想必那人早已對他是恨之入骨了。
賀蓮房想都沒想就否決了:“我不答應。”
“為何?”
“因為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能永遠都幫我,我有能力做到的,你很清楚不是嗎?”賀蓮房皺著眉,知道青王是想借由這樣讓她將心比心。“當初你上戰場,保家衛國,奮不顧身,凶險勝過今日百倍,我何時阻攔過你?如今這是我想做的事情,夙郎,你也莫要為難我,好不好?”
青王冷著一張臉,他自然知道賀蓮房的手段,對於她做的任何事,他也都是有信心的,然而……如今他們已經是血脈相容的夫妻,麵對危機,又怎能獨自一人去麵對呢?
見他神色似有鬆動,賀蓮房又道:“你我夫妻本是一體,更是應該互相尊重,難道你忘了,當初你要娶我時,曾經說過,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阻攔,隻會支持嗎?現在我們成親短短幾載,難道你就將曾經發過的誓言忘得一乾二淨?”
“說到底,你就是想要說服我。”青王的臉色有點難看。
賀蓮房眨眨眼:“若是你不能被我說服,我便不跟你睡一張床了。”
這個威脅可謂是立竿見影,青王仔細衡量了一下,與妻子吵架然後分床並且長時間冷戰,和自己十二個試車無時無刻不跟著她比起來……好像真的是後一種比較安全一些。“……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一聽這話,賀蓮房就知道青王這是答應了,她抿嘴一笑:“好。”
可答應了之後,青王越想越不對勁兒,總感覺自己是被吃的死死的,這夫綱啊……怕是這輩子他都振不起來了。心裡憤懣,又無事可做,他便翻了個身,將賀蓮房壓在了身下,去親她那張總是說出些讓他不快活的話來的小嘴兒。賀蓮房乍被吻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回過神,覺得青王大概隻是親親她就算了,畢竟這白日宣淫的事情他們並沒怎麼乾過。可很快的,當青王的手沒入她衣襟裡的時候,賀蓮房如臨大敵地道:“你這是做什麼?”
青王回答的無比淡定:“疼你。”
“你又來了!”賀蓮房被這兩個字弄得羞窘不已,她想起上一次也在白天……最後她腰酸背痛,好像被幾百隻野牛在身上踩過!而青王卻神采奕奕地出去練劍了!“我不答應!”
“你又不答應了。”青王擰起眉頭,決心在這事兒上不能慣著賀蓮房,於是二話沒說,點住賀蓮房身上的某處穴道,讓她那張甜蜜的小嘴再也發不出讓他不開心的聲音。
賀蓮房要哭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兩人的談話結果會是這樣的!
從這以後,但凡兩人又爭執或是分歧,每每都是青王率先妥協,而當她妥協以後……青王就像是這樣,狠狠地將她疼的死去活來,嗓子都喊啞了也不放過她!
於是,第二日一早,青王神清氣爽地出了營帳打拳,賀蓮房留在被窩裡咬著被角抹眼淚,她覺得這也應該提到兩人的日常生活裡頭,這種事,她想要,他才能動手,她說停,他就是一定得停!
然而青王卻說:“可是有的時候你嘴裡喊著的停,一般都是要我再用力或是再快一點的意思呀!”
幸好當時在場的隻有天璿搖光,否則賀蓮房的臉絕對已經丟到塵埃裡,再也找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