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賀蓮房坐在床上傻眼,這、這什麼情況?至少也得等她把話說完他再走吧?喂喂,這樣很沒有禮貌的呀!
祭國師隻露了一次麵,很快便離開了,似乎他的出現就隻是為了給聶楚求情。青王夫婦也離去後,整個狩獵節似乎突然冷清了許多,發生了大元人行刺青王妃這樣的荒唐事,麥可汗王心裡直打鼓,不知道這會不會對兩國的議和造成影響,所以便派遣了他最寵愛的一個妃子前來青王的帳篷,想著她們女子肯定會有共同語言,所以希望妃子能在賀蓮房麵前多說些好話,最好能與賀蓮房冰釋前嫌,拋下對呼浩行刺一事的憤怒,重修舊好。
可他偏偏派了那個表麵上熱情大方,實則心裡卻不喜賀蓮房的妃子來!
不知道青王去哪裡了,賀蓮房一個人待在帳篷裡也沒事,聽到天璿說汗王的妃子來了,她便想,見一麵也沒什麼,於是便將人請了進來。
賽雅妃子穿了一件十分精致的騎裝,她身材修長健美,英氣勃勃,騎馬射獵無一不精,一直以自己是大元女子為榮,因而對賀蓮房這樣柔柔弱弱仿佛一根手指頭就能戳倒的南方女子非常瞧不起,見帳篷裡燒著火盆,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賀蓮房卻仍然將自己裹得裡三層外三層,也不知道怎麼地,明明汗王命令她是來說好話的,可一見到賀蓮房,那夾槍帶棍的話就不由自主地朝外噴了:“王妃可真會享受,我們大元的木炭,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呀!先前汗王染了風寒,大夫說不能吹風,要注意保暖,即便如此,汗王都沒舍得燒這麼多盆木炭呢!由此可見,汗王對王爺跟王妃還是十分看重的。”
言下之意便是,我國汗王都不舍得這樣鋪張浪費,你一個外國來的使者卻敢如此奢華,你竟也好意思?
奈何賀蓮房卻像是沒聽懂她的嘲諷一般,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本宮還當是怎麼了,這木炭的確是燒得多了些,不過大元氣候寒冷,土壤貧瘠,沒有上好的銀絲炭,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汗王有意,待本宮回到燕涼後,命人送些過來也就是了。”
這滿是施舍的語氣聽得賽雅心頭一陣不快,覺得這賀蓮房當真是沒教養,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一點禮貌都沒有,竟還敢說是禮儀之邦的大頌人?——這個時候,她自然而然地就把自己先挑釁的事情給忘了,反正橫豎都是賀蓮房的錯。“那可真是多謝青王妃的好意了。”賽雅左右看了看,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誒,怎麼,青王爺不在的嗎?”
賀蓮房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他若是在,你不就不敢來了麼?”
賽雅沒想到會被對方一語道破心中所想,再看賀蓮房那好整以暇的表情,心裡一股無名怒火油然而生。她的確是嫉妒賀蓮房!所以她不想看見青王,越是看見青王,就越是會看到麥可汗王與他之間的差距,也就越會為自己感到悲哀!這樣如花的年紀,嬌媚的容貌,銷魂的身體,卻隻能被那個腦滿腸肥的老男人享用!本想著生個兒子出來,日後也好有個保障,可麥可汗王的三個兒子已經長大了,大妃又身體硬朗健康,就是再來二十年,也沒有自己的出頭之日呀!
等到麥可汗王死了,沒有兒子的她,就隻能被人接收了!想到這裡,賽雅都無法忍受!所以,即便現在的生活再光鮮亮麗,她也仍然不能知足!“青王妃好一張利嘴,不知青王爺知不知道,他的妻子,竟是這樣一個毫無禮數可言的女子呢?”
對於賽雅用青王來威脅,賀蓮房表示你隨意,反正她什麼模樣,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賽雅覺得賀蓮房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多了抹看好戲的笑。驀地,一股侵襲感席卷而來,她僵硬地轉過身去,便看見俊美高大的青王站在她身後,正用一雙冷酷如冰的眸子盯著她。
她所看見的,都是青王斯文有禮的模樣,所以賽雅一直覺得,雖然青王看起來冷淡些,但容貌氣度卻都是舉世無雙,因而有些芳心暗許,像是這樣肅殺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當下整個人倒抽了口氣,嚇得渾身直哆嗦,無論如何都不敢與青王對視,訥訥的低下了頭,問候的話都說得支離破碎:“見、見、見過王……王爺。”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說得抖成了一連串無意義的字眼。
青王壓根不理會她,而是走到賀蓮房麵前,盯著她□□在外的蓮足,道:“又不穿鞋?”
他本是想走得遠些的,可沒走多遠就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靈光一閃,才想起是看見賀蓮房沒有穿鞋,於是又趕緊回來查看——她果然沒穿!
賀蓮房專注地望著他:“我等你給我穿呀!”
這句話一說,賽雅頓時由有勁頭了,她看不慣賀蓮房這樣使喚青王,似青王這等人中之龍,怎麼能紆尊降貴為一個女子穿鞋呢?那也太有損於他英明神武的形象了!於是一個衝動,指責的話就不經大腦的出口了:“王妃,你怎麼能讓王爺為你穿鞋呢?你們大頌女子,不是都講究三從四德的嗎?為何彆人都是妻子伺候丈夫,到了青王妃這裡就反過來了?你這個妻子,做得未免也太不稱職了!”
她語帶譴責,一副為青王著想的樣子。
賀蓮房聽了,笑笑,沒有說話,心想,到底還是年紀輕呀,也不知麥可汗王是什麼意思,竟讓這麼沒腦子的草包過來,真不怕事情被她搞砸麼?
這就是賀蓮房誤會麥可汗王了,因為在麥可汗王麵前,賽雅就是一隻善解人意又美麗狂野的小野貓,能在床上將自己伺候的那樣舒服,每句話都說到自己的心坎裡,麥可汗王自然覺得賽雅能說會道了。再加上賽雅跟賀蓮房年紀相仿,所以才選了她來,但他卻低估了女人突如其來且莫名其妙的嫉妒心——誰叫他年紀大了,早已不複年輕時的風采照人了呢?
賀蓮房沒什麼反應,青王卻動怒了,他都不舍得說他的姑娘一句重話,這女人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他麵前說三道四?“滾!”
賽雅一愣,沒反應過來是在說自己,天璿走上前來,一把掐住她的手臂,二話不說就將人給扔了出去,速度快的賽雅的侍女們沒來得及反應。
於是那些禮品還沒來得及送出來就又被帶了回去,摔出去的賽雅十分狼狽,幸而冬天衣服穿得厚,否則非擦破一層皮不可。明明是青王讓她滾的,明明是天璿動的手,可她卻不怨恨這兩人,把帳都記到了賀蓮房身上!
賀蓮房表情無辜:從頭到尾,她可什麼都沒乾呀!
營帳內,青王回來了,天璿自然不會再待下去打擾人家夫妻親熱,待到營帳內隻剩下兩人的時候,青王去到一邊,用銅盆裝了熱水,把賀蓮房有些冰涼的腳放了進去。水溫有點高,賀蓮房被燙的倒抽一口氣,要抬腳,卻被青王緊緊握著壓在水裡。她被燙得眼泛淚花,雙手揪著身下的毛皮,一雙鳳眼水汪汪的,控訴地望著青王:“你這是做什麼?!”
“這麼冷,泡一泡,進被窩。”
賀蓮房嘟嘴:“我不進。”
“乖,不要任性。”
這五個字又低沉又有磁性,聽得賀蓮房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心中暗暗唾棄自己沒有定力,麵上卻是冷淡的:“我就任性。”從小到大,活了兩輩子,她都沒任性過,怎麼著今天她就要任性一次難道不行嗎?
青王被她話裡的賭氣給逗笑了:“阿房……”
“你回來做什麼呀?你不是在惱我麼?”賀蓮房望著他,“你倒是繼續呀。”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青王認輸了。“我不該一走了之,我該聽你說話的。”說著,握住她一隻白玉般的小腳,放到嘴邊,也不顧還有水漬,輕輕吻了一下。
賀蓮房嚇了一跳,他吻她小腳的時候,好□□……“彆,臟……”
“不臟。”像是要驗證自己說的話,青王在此輕吻一下,還把那玉般的小腳趾放進嘴裡咬了一口,賀蓮房下意識想踢他,又怕真的踢到,用儘力氣忍住了,渾身卻哆嗦了一下,趕緊伸手推開他,也不顧雙腳還未擦乾,便迅速藏進了被子裡。
青王看著她如臨大敵的模樣,搖頭低笑:“阿房,我不會吃了你的。”方才走出營帳,隻是頭腦一時發熱,冷風一吹,便清醒了許多。他不想她孤身犯險,口頭上又說不過她,那他改用其他方法不就成了麼?他的阿房總是跟他對著乾,隻有在夫妻親熱的時候乖得要命。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