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剛又爬下了,同時沒忘記用兩隻大爪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小小朱拍的它有點腦殼疼。
“嚶嚶嚶~”
“嚶什麼嚶,作為老虎,你現在應該殺到應天府大牢,給我把大哥哥救出來!”小小朱指著小金剛怒斥。
小金剛:“嚶嚶嚶~~~”
這慫慫的樣子,直接就把一旁的馬皇後逗笑了。
馬皇後正在精心的縫製那件肩頭有鳳的衣裳。
此刻衣裳已經縫製的差不多了。
正在處理一些多餘的線頭。
心靈手巧四個字用來形容馬皇後最是合適不過。
這件大紅色衣裳經過她的手,做的最是精美無比。
望著小小朱與小金剛的互動,馬皇後笑了笑放下手裡的針線。
“雄英啊,不是已經派人過去了嘛!”
“怎麼就這麼擔心你的大哥哥嘛?”
小小朱回頭,揚起小臉嗎,認真說道:“皇奶奶,父王那個人您是知道的。”
“他做事太不靠譜,總是磨磨蹭蹭的。”
“我擔心會有人在牢房裡欺負大哥哥怎麼辦!”
“大哥哥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那些衙役什麼的。”
馬皇後笑了笑,你怕是不知道那些朝臣見了你父王的模樣。
敢嫌棄他磨磨蹭蹭的,也就你這個小家夥一個了。
不,還有一個!
那個家夥現在就在大牢裡,等著這個被你叫做磨磨蹭蹭的大哥去救他呢!
想起方靜之嫌棄朱標的模樣,馬皇後就止不住的想要發笑。
倆人曾經約好早晨一起跑步,非要比一比誰跑的更快。
並且還專門請了馬皇後作為倆人的見證。
結果到了第二天,一個沒爬起來,另一個乾脆就不想爬起來。
雙方還因此互相埋怨對方,認為是對方先爽了約。
朱標嫌棄方靜之賴床,方靜之嫌棄朱標跑的慢,磨磨蹭蹭的偷懶。
最後,兩個家夥就這麼互相埋怨著去了大食堂。
然後逃脫了一天的跑步。
馬皇後嗬嗬笑著拍了拍小孫的腦袋。
“可你身邊的肖靜,皇奶奶身邊的玉兒姐姐也過去了。”
“有他們在,你的大哥哥肯定不會吃虧的。”
“可萬一他們過去的時候,大哥哥已經吃虧了呢!”小小朱天真的問道。
馬皇後也是稍稍有些無語,你是大概不知道你大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馬皇後幽幽說道:“雄英啊,你覺得你大哥哥聰明嘛。”
小小朱連忙點頭,語氣誠懇的說道:“大哥哥當然聰明了,我還沒有見過比大哥哥還要聰明的人呢。”
“那不就是了!”馬皇後說道:“你的大哥哥如此的聰明,怎麼會輕易的把自己放在不安全的地方呢!”
小小朱想了想,道:“這道也是,可皇奶奶,我還是有些擔心大哥哥怎麼辦!”
望著自己的小孫子,馬皇後溫柔的笑了笑。
“既然小雄英這麼擔心你的大哥哥,那咱們就去找你的皇爺爺吧!”
“你皇爺爺那裡,肯定有你大哥哥的消息!”
錦衣衛的暗線明線在南京城幾乎遍地,整不好那個街邊賣炊餅的矮子,亦或者是某個身穿錦衣華服的浪蕩子就是錦衣衛的探子。
方靜之如果有消息,老朱那裡肯定會第一手得到。
而且,依著太子朱標的性格,回來的第一時間,也肯定會找老朱稟報。
馬皇後對自己這個兒子,可是太了解了。
而且對於方靜之進大牢,馬皇後也是滿心的好奇與疑惑。
方靜之這個家夥,肯定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招惹應天府衙才對。
其中,必然是有深意的。
不過……
馬皇後看了看自己新繡的那件衣裳。
自己所想的事情,也要快點去做才行啊!
“走吧,咱們去找你皇爺爺!”馬皇後說道。
小小朱一聽,也是小腦袋狠狠的點了點。
一腳踹在小金剛的屁股上,小小朱嬌聲怒斥:“小金剛,不要睡覺了,趕緊跟我去救大哥哥!”
望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小小朱拽醒的小金剛,馬皇後也是無奈的笑了。
即笑小小朱沒有個安靜的時候,也笑睡眼朦朧,走路都有些打拐的小金剛。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還真是沒錯。
方靜之就是個懶家夥,這養出來的小老虎也沒勤快到哪裡去。
馬皇後看著腳邊的小老虎,不禁暗自搖搖頭。
自從帶了這小金剛回宮,這小家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就跟它那個主人一模一樣。
也正因如此,小家夥體重也是長得飛快,都快變成小豬了。
也不知道方靜之那家夥再見小金剛,還能不能認的出來。
小小朱左手牽著馬皇後,右手拎著小金剛的一條前腿,急匆匆的朝著老朱所在的養心殿就去了。
可憐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小金剛,三條腿一瘸一拐,走的那叫一個滑稽。
虎生艱難啊!
它現在一點都不想跟著小小朱混了。
它想爸爸了。
雖然在宮裡吃得好。
但也就隻有吃得好了。
睡不好,玩不好!
每日還要被小小朱毫無邏輯的蹂躪。
一個不好,那大嘴巴子就下來了。
還不如回家去。
至少主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打自己的嘴巴子。
小小朱來到養心殿的時候,恰好朱標剛剛從應天府大牢歸來,正與老朱說起方靜之的事情。
聽著朱標將事情娓娓道來。
小小朱開心了,知曉自己的大哥哥已經沒事了,自然也就放心了。
可是馬皇後聽著聽著,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
望著老朱夫父子,馬皇後冷冷的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直接讓老朱父子嚇了一個哆嗦。
眾所周知。
老朱怕老婆,小朱怕他娘,雖然老朱同誌一再強調這是愛,小朱一再解釋這是因為孝敬。
可是吧!
懂的都懂。
馬皇後平日裡一直都以溫婉和善的形象示人。
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貴為大明皇後的他。
馬皇後沒有老朱那麼大的算計。
她素來喜歡劉伯溫。
當年她為了大明,親自去請了劉伯溫出山輔佐老朱。
這位劉先生無論是做人也好,做官也罷。
一切都讓馬皇後十分的敬佩。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老朱一二三的刁難。
甚至因為老朱的不放心,愣是讓自己對劉伯溫的承諾作了廢。
後來,更是讓胡惟庸害死了劉伯溫。
馬皇後因此對老劉很是愧疚。
而老劉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大明的讀書種子重新煥發生機。
這些年,大明儒學的興奮,其中馬皇後在其中也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聽到費聚欺負窮苦的讀書人,而費聚又是跟著胡惟庸的。
更何況其中還夾雜著方靜之的事情。
這新仇舊恨一起算,難免就讓馬皇後有些生氣了。
“標兒啊,這事情,你打算怎麼給靜之一個交代!”馬皇後語氣平淡的問道。
朱標卻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兒臣想著,兒臣想著……”
望著語氣有些磕磕絆絆的朱標,馬皇後不由的眯了眯眼,眼中閃爍著不耐煩的意味。
“想著什麼,說清楚!”
馬皇後言辭冷冽,讓朱標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這樣的母後,最是嚇人了。
表麵上看著風輕雲淡,內心裡卻是浪潮翻湧。
整不好就能拍死人。
朱標抬頭看了看馬皇後,再看看老朱。
自己剛才想著說啥來的?
哦,忘了!
好在朱標足夠機智,衝著馬皇後恭敬說道:“母後,父皇說了,這事不讓我插手,他說他親自來辦!”
我套你個猴子啊!
老朱本來氣定神閒的坐在龍椅上,美滋滋的端著一杯茶水看戲。
朱標這冷不丁的來這一手,直接給他打了措手不及。
出其不意這個成語,你算是學到根上了。
老朱一個趔趄,手裡的茶水一個沒有端穩當。
直接就灑了一褲子。
可惜馬皇後不為所動。
“陛下,你打算怎麼做啊!”
“朝廷如今百業待興,底層官吏最是匱乏無比。”
“每一名讀書人都十分的寶貴,更何況還是羅貫中這樣的老儒生。”
“哪怕他跟著張士誠做過錯事,可也不該受到我朝勳貴的如此羞辱。”
“本宮曾經聽靜之說起過,作者寫的每一本話本,都要付出不少的心血。”
“要巧妙的構思其中的劇情。”
“所以這話本在作者看來,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敢問陛下,若是彆人搶走了你的孩子,並且拿來出售賺錢,你又當如何!”
老朱一聽,這還得了。
有人搶咱的標兒,咱不給他捏爆軟子。
等等……
咱還有彆的娃娃啊!
反正那麼多,二十好幾個,搶一個兩個就搶唄。
幫咱養兒子,多好的事情啊!
可他不敢說。
望著馬皇後一臉嚴肅的樣子。
老朱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個,妹子啊!”
“其實這事情呢,咱有計較的。”
“有什麼計較!”馬皇後瞥了老朱一眼,道:“本宮不管你如何做,總之,不能讓讀書人,不能讓靜之寒了心。”
“至於勳貴的事情,本宮也就不管了。”
“可靜之這裡,你也彆管了!”
啊!
這啥跟啥啊!
不是說勳貴的事情的,怎麼又扯到那小子了。
老朱有點懵逼。
可馬皇後已經牽著小小朱走了。
父子倆人對視一眼,同樣的一臉無奈。
“父皇,看來母後是真的想把靜之收為乾兒子啊!”朱標說的。
老朱瞪了朱標一眼:“你娘說了,不讓咱管那小子的事情,咱不操這個心。”
“咱想跟你談談,你剛剛出賣咱的事情!”
朱標拔腿就跑:“父皇,我忘了,東宮裡我還熬著粥呢,哎呀呀,要糊了啊!”
老朱齜牙!
特娘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都特娘的跟著姓方的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