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群混蛋不按套路出牌,他們不僅不信,還非說小人是什麼彆家莊子彆的縣派過來的奸細什麼的。”
“其中一個老不死的,還說小人是打算來害他們少爺。”
“天可憐見啊,相爺!”
“小人連他們少爺是誰都不知道,就回了一句,你們少爺什麼東西,也配我們信國公府的人出手害他。”
“結果就因為這一句話,那群莊戶們就把小人圍住了一頓打。”
“他們把小人的臉當玩具一樣打啊!”
“相爺, 您要為小人報仇啊!”
報仇,報你大爺的仇啊!
胡惟庸的胡子抖了抖。
冒充信國公府的人,真當湯和那老家夥吃素的啊!
還有這藍家莊子,那可都是藍玉跟常遇春手下的老卒,能賣湯和的麵子才怪了。
你這揍挨的,不冤枉。
胡惟庸道:“你先下去吧,去賬房領賞錢,去治治傷。”
一聽有賞錢,下人那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聽了。
立馬行禮道謝:“多謝相爺,多謝相爺!”
眼看著下人即將離開明廳,胡惟庸忽然又輕咳兩聲。
“這事,爛在心裡。”
“相爺放心,小人省的!”
“嗯,去吧,讓賬房多支你兩貫錢,買些吃食,補補!”
“多謝相爺。”
待到下人離開,管事的重新又走了進來。
微微彎腰行禮,管事低聲道:“相爺,那下人。”
胡惟庸沒有說話,隻不過眼神微微眯了眯,手指輕輕的在嘴上劃了一下。
管事的會意,微微弓著腰倒退了下去。
胡惟庸重新坐回椅子上,給自己點上一根香煙。
手指輕輕夾著香煙,卻沒有抽,反而是看著那冉冉升起的嫋嫋煙氣。
藍家莊子的莊戶,表麵看上打了下人,但是暗暗想來,可能也是存了保護紅薯消息的事實。
由此看來,紅薯的事情,不成就是真的了。
隻不過看過那道奏折的官員,也如自己一般,都當做媚上的祥瑞,一笑而過了。
不過紅薯一事既然是真的,那就必須慎重對待了。
自己送禮給那少年,無論結果如何,如此看來卻是無比正確的。
有這潑天的大功護體,隻要是不造反,這少年未來必然是衍聖公一般的存在。
可能遠遠超過衍聖公,比肩神農。
畢竟教化萬民再成功,也不如填飽老百姓的肚子來得實在。
胡惟庸暗自思量,自己送去的禮是不是輕了,要不要再派人去送一些。
不過,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胡惟庸望著藍天白雲,眼神中透露出鷹隼一般的犀利目光。
……
翌日,大朝會。
宮門緩緩打開,全身抹金甲的禦林軍站立兩側,空出正對洪武大街的大明宮門。
紅袍青衣,每個人都懷抱朝夕,莊嚴肅穆。
文官在左,武將為右。
在胡惟庸與徐達的帶領下緩緩走進宮門。
惶惶若乾城之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