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之微微皺眉。
當初可是跟那少年說好了,要照顧好他的家室。
這下,算是失言了啊!
“你是誰?”方靜之問道。
那男子此刻也是鎮定了下來。
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毫不在意的說道:“彆問我是誰,問問你自己吧,看看那頭頂上的腦袋還在不在。”
“你是怎麼闖進來的,我的家丁呢,時不時被你打傷了。”
方靜之深吸一口氣,眼前人有恃無恐,顯然出身不凡。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男子冷哼一聲:“我爹胡惟庸。”
“你問我是誰,你配嗎!”
“這女子的爹,是你殺得!”
“老不死的東西,耽擱我辦事,一腳過去就死了。”
好好好!
方靜之麵色陰沉。
自從穿越以來,他一直在努力的適應。
上層權貴人上人,底層百姓如牛馬。
可牛馬也是一條生命啊,這男子對生命的漠視,直接讓方靜之憤怒了。
胡惟庸該死,養出來的這個狗東西,也同樣該死。
方靜之伸出手,道:“刀來!”
當初馬皇後的賞賜,其中就有一把錦衣衛專用的繡春刀。
劉宏福對這把刀喜歡的不行,時時刻刻都要帶在身上。
李二狗不是劉宏福,他是知道胡惟庸是誰的,趕忙攔住方靜之:“少爺,莫要衝動啊!”
“衝動?”
方靜之搖搖頭,他凝視李二狗,笑著說道:“當初本少爺答應了人家,要看顧好他的家人,可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若不能為他報仇,你讓本少爺如何做人。”
轟隆隆。
屋外響起一陣雷鳴,緊接著瓢潑大雪便落了下來。
屋內的那一盞油燈,因為疾風驟雨也開始逐漸搖曳。
方靜之手中握著繡春刀,上好的镔鐵刀在燈光下熠熠生寒。
那男子此刻也是慌了。
“你不要過來,你要乾什麼!”
“我爹是胡惟庸,我爹是胡惟庸啊!”
“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我給你錢,給你很多錢。”
“足夠賠他的命了。”
“我賠你媽了個逼!”
方靜之怒吼一聲,抬手,揮刀。
“不要!”
“啊!”
“噗嗤!”
鮮血順著血槽緩緩流下,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流了一地。
胡惟庸的兒子,依舊以一副不可置信的麵孔盯著方靜之,隻不過眼中的生機正在緩緩消失。
他倒死都沒想過,眼前的人竟然會真的動手。
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刁民,竟然會對自己這個宰相之子下手。
並且是如此的毫不留情。
方靜之輕輕的轉動手中刀柄,看著從男子口中噴湧而出的鮮血。
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勳貴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
百姓可以被一腳踢死,勳貴原來也可以一刀砍死的嘛!
宰相的兒子,跟尋常普通人家的兒子,也沒有什麼區彆嗎!
“阿福,通知應天府,本少爺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