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聖平和杜倩兩人一路向西,每天保持五六十裡左右的路程,這天已經進入永寧縣境內,在小村莊裡找了戶人家簡單吃了點東西,得知還有三十幾裡路就能到鎮上,就匆匆忙忙上路。
要說兩人已經算是私定終身,這些天還都睡在一起,不過也算守禮如常。這可苦了蘇聖平的小弟弟,每天晚上抱著個美人,隻能親,也能摸,可就是不好做,每天晚上都是堅硬如鐵,蘇聖平懷疑再下去,會不會憋出病來,不過一來環境不允許,二來還要照顧到杜倩作為這個時代的女性的心理,儘管兩人都很動情,也隻能忍著。
進了武榮縣,這裡已經和海邊離得很遠,大多數人都以種田為生,再到山裡打點野物,可惜物流行還沒發展到這邊。好在山民生活雖難,倒也能自給自足。蘇聖平帶在身上的金銀等物,到現在為止都沒用出多少。
晚上夜幕降臨的時候,兩人才進了鎮子。這樣的鎮子當然和溪頭那種靠近府城的集鎮無法比,一條三米寬的街道,一眼就能望到頭,兩邊零零散散的一些店鋪,這個時候大多已經關門,好在鎮子上還有一家小客棧可供住宿。
連續走了這麼多天,彆說杜倩,就連蘇聖平都有些疲累,終於可以正經睡個覺了。仍舊以夫妻名義開好一間房,簡單洗漱後,夥計就送來了定好的飯菜。
吃過飯,蘇聖平正想讓老板準備一點飯團、肉乾之類的東西,準備明天帶著上路,索性也不等夥計,自己端著盤子下樓。交代了老板了自己要的東西後,正想離開,突然外麵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讓老板準備酒菜。本不想多關注,沒想到另一個人的話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趕緊假裝還有事,一邊在那磨蹭,一邊偷聽。
那看起來比較彪悍的二十幾歲的漢子對著另外一個比較沉穩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道:“叔,還是你厲害,其他人都往大路上尋,就你說那兩人會走小路,還說會往廣東去,一路上問過那些山民,沒有差錯的話,明天就能追上他們倆了。到時攔住他們,王老爺給的賞錢可就是我們倆的了。”
那比較沉穩的人說到:“你小子彆光想著賞錢,王老爺可說了那人會功夫,你保準對付不了,見到了就跟著,趕緊報官為要。”
那彪悍的漢子不屑的說到:“據說那人是個讀書的公子哥,能有幾分力氣,另一人是個女的,更不消說,屆時你就看我的吧!”
那沉穩的人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摔,道:“你不聽我的是不是?”另一個漢子看他生氣趕忙低頭認錯。
聽到兩人對話,明顯這是來找自己和杜倩的了,隻是不是知府、不是杜文心,這姓王的到底是何人,他完全沒想到王老爺會是王少傑。不管是誰,還是得趕緊離開。
要說那天聽了周舟的話,王家三人驚詫之餘,王夫人陪著失魂落魄的王瑩坐在邊上,周舟複又把知府派兵圍住蘇家的情況告知王少傑,希望他能立即派人找到蘇聖平,最好是在衙門之前找到,否則怕杜文心惱怒之下,下令直接殺了蘇聖平,到時就晚了。
王少傑看著女兒傷心的樣子,恨恨的說到:“活該,殺了那白眼狼才好。”
周舟頓時無語,這兩人還沒談婚論嫁呢,怎麼能如此。周舟隻能苦苦哀求,順便說了此中厲害,關鍵是要找到杜倩,這樣就不會壞了杜文心的大事,到時還有補救的辦法,這對王家來說也是有利的。
王少傑盛怒之下,道:“我王家不需要靠旁人也能立足泉州府,我管他蘇聖平死活,他既然做得出,那自己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這個時候,還是王瑩發話,道:“爹爹,你還是聽表哥的,派人去追平哥哥和杜姐姐吧!”
看著女兒的樣子,王少傑心中一軟,剛剛說的何嘗不是氣話,杜倩如果能當上皇後,對王家是莫大的好事,關口是要找到他們兩個,把人給勸回來再說,還不能搞的滿城皆知。
於是王少傑叫來王大,一番吩咐,王家立即派出自己在家的夥計,分成幾路,往各路上去追,就連碼頭那邊,也動用了大量人力查詢。動作速度和官府不相上下,這才有了鎮上小客棧那兩個人的出現。
蘇聖平充分利用了常人的思維習慣,想要追他們兩人,海路還好說,問題是陸路。絕大多數人會想當然往大路上追,因為他們會認為蘇聖平也會這麼想,走大路不僅輕鬆,還能雇傭馬車,速度也快。因此也是這麼多天了還沒人追上的原因,如今終於有人想到這一出,不僅追上小路,連方向都對了。
半夜,蘇聖平悄悄起床打開房門,來到那兩人住的房間外,掏出匕首刺進兩扇門中間的縫隙,慢慢的滑動門栓,再輕提其中的一扇門,緩慢的向裡推,直到能夠進人了,才輕手輕腳閃身而入。此前已經知道房間的格局和自己所在的房間一樣,而且隻有一張床。夜裡天黑,完全看不到東西,仗著對房間格局的了解,估計兩人是睡在一張床上,待到靠近床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道:“誰?”明顯是那個比較沉穩的漢子的聲音。
蘇聖平見被發現,猛的向前一撲,按住床邊那人,知道是那個二十來歲的漢子,用刀抵住他的喉嚨,道:“都不許動,再動我就殺了他。”
那年輕漢子見禍從夢中來,明顯感覺有刀尖已經刺破自己脖子的皮膚,絲毫不敢動彈,隻聽裡麵那個沉穩的漢子,道:“兄弟,有話好說,不要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