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聖平之所以知道這個朱炳中,還是和周秉政說到議稅之事時,談到了朱仕鏞這個杭州知府,周秉政順嘴說的。朱仕鏞和周秉政雖然分歸兩黨,早年倒也頗有淵源,此次來江寧又專為議稅之事,當然要拜訪周秉政這個正管大員。既然兒子跟著進京,索性就帶著他,拜訪一下長輩,順便跟周舟認識一下。
現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孫博茹、朱仕鏞必然會竭儘所能的追查,很容易就會查到兩個女人身上,到時自己該咋辦?如果單單是梁青青還好辦,反正自己除了生理對她有感覺,心裡的感覺微乎其微。但是對杜晴兒,說不上有多麼深的感情,但是好歹也算談情說愛這麼長時間。何況,她會是自己將來一些計劃的執行者。不是找不到替代者,而是蘇聖平認為杜晴兒是目前為止最合適的。
就在蘇聖平權衡利弊的時候,那個出去的夥計回來,對著蘇聖平點點頭,確認了事情是真的,而不是彆人的圈套。蘇聖平這才讓兩個女人休息一下。自己和那幾個夥計到旁邊的屋子裡。
一進屋後,蘇聖平道:“說說看。”
為首的那個夥計,貌似知曉蘇聖平的意思,道:“事情是真的,那條船如今還停在河上。屬下建議公子不要沾惹。”畢竟殺的不是一般人,沾上了是件麻煩事,作為侍衛,他們的第一要務就是蘇聖平的安全。
蘇聖平道:“我懂你的意思。再說說如果要幫她們,要怎麼做?”
那人道:“很簡單,屬下立即派人去燒了船,毀了現場。先拖延一段時間,再把她們兩個送走,但隻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
蘇聖平點點頭,這不失為最直接的辦法,儘管有很大的後患。又想到今後的計劃,以及對杜晴兒的感觀,權衡利弊之後,道:“三點,一是派人沿途看看,清理她們倆到這來過的痕跡;二是迅速找到李東躍,讓他把兩人藏到碼頭我們的貨倉,到時藏到酒桶裡坐船去泉州;三是撤了這個點,你們幾個回泉州,也是護送她倆離開,等下我寫封信給你們管事,到時他知道該怎麼做。”
幾個老夥計雖然和蘇聖平意見相左,但此時也是欣然領命,剛要出門的時候,蘇聖平叫到:“等等。”幾人回頭後,蘇聖平接著說:“無論何時,你們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必要的時候你們可以做出正確的決定,不用考慮我。明白了嗎?”見幾人躬身行禮離開。蘇聖平這才站起來回轉到兩個女人的房間。
一進門,就對她們說:“事情很棘手。不瞞你們說,朱炳中不僅有一個知府老爹,他的外公是當今內閣閣員、刑部尚書孫博茹。”聽蘇聖平這麼一說,兩女頓時就泄氣了,這一個知府就壓得她們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一個內閣閣員、刑部尚書,那就是必死無疑了,早知道就從了那混蛋。蘇聖平倒也不是存心嚇唬她們,隻是為了讓她們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完全聽命自己的安排,就先讓她們絕望,再給她們希望,如此自然就會乖乖聽話。
見已達到效果,剛想開口說話,杜晴兒卻說到:“公子,算了吧,我們倆也是罪有應得,明日一早我們就去投官。”梁青青則是呆傻的坐在那裡。
蘇聖平對杜晴兒的表態很滿意,至少她還算知道不想給他惹麻煩,微微一笑,道:“罪有應得的是朱炳中,你們並沒有多大錯,最多就是防衛過當。隻可惜如今沒有這樣的說法,有的話也用不到你們身上。”
杜晴兒雖然不懂什麼是防衛過當,但蘇聖平能理解她們就讓她很開心,剛想說話,蘇聖平擺擺手,道:“晴兒,你們放心,這事我管了。”蘇聖平的話猶如甘霖,連梁青青也從呆傻狀態中蘇醒。不過還是杜晴兒稍微有點理智,道:“公子,他們那麼大的官,你鬥不過他們,也幫不了我們,你有這個心晴兒這輩子就知足了,不能再把你給牽扯進來。”
蘇聖平道:“看到剛才那幾個人了嗎?”兩人點點頭。
蘇聖平接著說:“很快,他們就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先藏好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們會帶你們坐船離開。從此,你們就要隱姓埋名,你們可願意?”
兩人呆呆的看著蘇聖平,過了好一會,杜晴兒才問道:“公子,會不會給你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