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匡沒找賈歡,直接找了白芷。
“大小姐,不能對九皇子太過分了。”
昨天蘇培駱走了後,宮中再無旨意出來,白芷就打消了殺了蕭意遠,重來這一日的念頭。
不知道蕭意遠是怎麼說服的皇帝,但既然他有這個本事,她就跟他耗下去。
賈歡也嘟囔,:“我也這麼跟大小姐說的,這樣下去,九皇子得跪死了。”
“彆亂說話!”周匡被她的話嚇了一跳。
賈歡撇過了頭。
周匡又勸白芷,“大小姐,實在不行,你讓九皇子進府來跪著也行。”
這在外頭跪著,京城都傳開了。
這也就是在將軍府門前,圍觀的人不敢靠的太近,不然這會兒府前得被圍個水泄不通。
可他話都說儘了,白芷卻絲毫不為所動。
周匡歎著氣走了,也沒敢去和白修明說。
因為要看著蕭意遠吃不上東西,所以白芷這幾日甚至連府都沒出。
聽賈歡說葉景宴來了,便過去客房和他說了兩句話。
葉景宴見她,灰撲撲的眼亮了幾分。
他沒有像旁人一樣,和她提起蕭意遠這掃興的事情。
他說城外新開了一家羊湯館。
白芷會意,“我請葉師傅喝。”
葉景宴搖搖頭,他摸出自己破舊的錢袋,“我請白姑娘。”
白芷在他可憐的錢袋上掃了一眼,有些好笑,“我怎麼能花葉師傅的銀子。”
葉景宴堅持,“若是白姑娘不肯讓我請,那就不吃了。”
賈歡問,“有我份嗎?”
葉景宴那錢袋看著太癟了,不像是帶了她份的樣子。
葉景宴一頓,看了一眼賈歡,但還是點頭,“有的,剛好三碗的錢。”
賈歡,“我一碗喝不飽,我要喝……”
“去把衣裳拿過來。”
白芷打斷了她的話。
“好。”賈歡應聲走了。
葉景宴攥著他扁扁的錢袋,目光又灰了下來。
白芷沒開口,等著賈歡把衣裳拿過來了,才道,“降溫了,葉師傅,府上做的衣裳,多了兩身,你拿著穿。”
嶄新的衣裳,看著布料也好。
葉景宴沒敢接,“……不用了,白姑娘,我有衣裳。”
白芷將衣服放到了他腿上,“剛好多了,你不穿也浪費了。”
葉景宴似是覺得自己的手臟,都不敢碰衣裳。
他枯啞的聲音有點顫,“謝謝你。”
白芷站起身,“我這兩日有事兒,不能去喝羊湯了,先留著。”
葉景宴點頭,“好,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什麼時候去喝。”
白芷去廚房讓人準備了個食盒,等葉景宴修好東西要走的時候,遞給了他。
葉景宴布滿傷痕的臉上,一雙眼是亮的。
白芷送他到府前。
迎上蕭意遠的眼。
這兩天來,一直沒動靜的蕭意遠眉頭忽然鎖緊,他說,“白姑娘,男女有彆。”
白芷冷凝了他一眼,“你憑什麼管我?”
蕭意遠便真的沒有再說話了,可他一雙眼,卻一直冷冷的落在葉景宴的臉上。
白芷忽的就想起了一件事。
蕭意遠曾經留在將軍府的那一天,和葉景宴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