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意遠抿了抿唇,眼底難掩落寞。
下一瞬他又恢複了往日淡然的神情。
定定看著白芷,“鹿茸,你一定要拿到。”
白芷冷笑,“你憑什麼以為我打得過顧常山?他已經不惑之年了,足足比我多練了二十多年的武功。”
蕭意遠聲音是堅定,“你打得過,我知道的。”
白芷笑意便更涼,“我打不過。”
蕭意遠微微搖頭,眸色認真的看著她,“阿芷,你一定得打過他,一定得拿到這鹿茸。”
“就為了拿回來讓你在皇上麵前領賞?”
蕭意遠眸色靜靜的看著她,“小芷,你如果拿不到這鹿茸。”
“除非你被傷到將死,或者斷臂,才有可能讓父皇相信你的確不是顧常山的對手。”
白芷的眉斂起,盯著蕭意遠不開口。
蕭意遠幽幽吐口氣,“近段日子,朝廷上彈劾白將軍的奏折有很多。”
白芷冷臉,“我父親正直清廉,忠心耿耿,有何可被彈劾的?”
“南疆來犯,白將軍不肯帶兵迎敵。”
白芷記得這件事。
南疆那邊土地不好,年年莊稼收成都少。
往日也隻夠個溫飽。
今年那邊大寒,莊稼凍壞了許多,百姓也餓死了很多。
南疆出兵來犯大夏,也不過是想要搶些糧食。
她皺著眉,“我父親難道沒說,南疆隻是想要糧食?”
蕭意遠點頭,“白將軍是如此說的。”
他垂眸,似是想到了白修明在朝廷上被一堆文官攻擊的時候。
他是武將,嘴笨,人也沒心眼。
被文官各種揣測,也隻能惱怒的說上一句,“老子跟南疆打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南疆要什麼嗎?!”
“你們一個個在這裡叫,你們誰正八經去過邊關?!”
那時候皇帝的身體已經不適了,因為白修明這話,還罰他抄了本書。
這似乎不算是什麼懲罰。
可這對白修明來說,就是懲罰了。
皇帝這是告訴他,書讀少了。
白芷頓時心疼的不行,起身就要往將軍府去。
蕭意遠拉住了她。
被白芷甩掉了手後,輕道,“太晚了,白將軍這時候也歇了。”
白芷皺著眉,默了片刻才坐下。
她冷冷道,“所以我一定得搶回這鹿茸,才能替我父親挽回顏麵?”
蕭意遠頓了一瞬,才緩道,“是才能證明將軍府的忠心。”
“……那些文官彈劾的折子上,都寫著,白將軍不肯出兵,是已經有了異心。”
白芷一張小臉十分的難看。
蕭意遠這張嘴裡沒什麼實話,可白芷知道,他今晚說的大概都是真的。
好一會,她才張口,“我拿回鹿茸,讓我父親呈給皇上。”
蕭意遠搖頭,“小芷,隻能讓我去送給父皇。”
白芷冷著臉,“這殷勤你非得獻?”
蕭意遠絲毫不躲閃白芷嘲諷的眸,他清絕的臉上一直是認真的神色,“一來,你我二人已經成婚,你是厲王府的人,若是拿回了鹿茸,不交給我卻讓白將軍送進宮去。”
“父皇一定會詬病你不懂規矩。”
他聲音輕了許多,帶了一點點哄人的感覺,:“小芷,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兒讓父皇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