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來,沒有任何無比。
就像薛江說的,好似蕭意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反抗。
就差臨門一腳了。
尹宗聶康都不吭聲,等著白芷下令。
白芷夜裡坐在城牆上,看著皎潔的月亮。
葉景宴站在她身側看著她。
次日一早開始下雨。
一直下到了中午,這場雨都沒有停歇的意思。傍晚時,雨才將歇。
白芷垂了眸,“進城吧。”
最後這一道命令,尹宗聶康不能下,葉景宴也不能。
這一聲令,隻有白芷能下。
白家軍的鐵騎站在了城牆外。
不同於衢州空空蕩蕩的城牆。
京城城牆上,整齊排列著士兵,各個架著弓,麵容鐵寒。
尹宗皺眉,“到這時候了,又開始反抗?”
“衢州都放了,守一個京城有什麼用阿?”
他看向聶康,“他手裡還有什麼兵嗎?”
聶康的麵色打量著城牆上的弓箭手,沉聲道,“京北營、撻拔營都還沒有露過麵。”
尹宗微微皺眉,“就算蕭意遠現在調來了這兩個營,也不可能是我們對手阿。”
京北營和撻拔營的確也是兩支精良的部隊,但京北營隻有五萬軍,撻拔營兩萬人,合起來也才隻有白家軍一半。
聶康麵色依舊凝然,“不能大意。”
白芷看著城牆上閃爍的火光,高高抬手要下令攻城的時候。
那道她恨極了的身影出現了。
這樣戰火分燎的時刻,他一張臉依然清雋如月。
他著了一件月色的長袍,上麵映出火光的影子來。
明明暗暗的火燭下,白芷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兩人遙遙對望一瞬,白芷側過眸,下令攻城的話到了嘴邊。
“談一下?”
蕭意遠低涼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他語調溫涼,帶著絲絲慵懶。
白芷眸色沒變,“攻。”
她一聲令下,白家軍扛起攻城木,凶猛的撞向了城門。
“嗵——!”
“嗵——!”巨響震耳欲聾。
城牆上的蕭意遠淡淡抬手,弓箭便如雨般射了下來。
最密集的方位,在葉景宴身前。
葉景宴不會武功,薛江和陳牟平站在了他身前替他擋箭。
三輪箭矢落下來,尹宗的臉上的懶散也消失了。
他啐了一口,盯著城牆上的弓箭手,“不愧是京北營,有兩下子。”
聶康看著前方衝陣的白家軍,麵色也沉了一些。
三輪箭矢下來,白家軍倒了幾十個。
不知前麵的城蕭意遠為何都放了,但他今日,看起來是真的打算死守京城了。
火燭下蕭意遠一張臉明明暗暗,他淡淡抬手,弓箭手們換上了燒了火的箭矢。
那一箭射下來,人登時沒了命,烈火卻還在身上燃燒,迅猛的攪到了附近人的身上。
白家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
可城門依舊牢固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