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我在後邊等你。”
頓了頓,他複又張口。
白芷看著葉景宴走遠的身影,又回頭深深看了蕭意遠一眼,才抬步去了葉景宴那邊。
城牆上的弓箭手已經儘數撤退了。
葉景宴似乎是和蕭意遠做了某種交易。
“他和你談了什麼?”
葉景宴的臉上寫著掙紮,白芷便先開了口。
葉景宴低眸,不敢去看白芷的眼,“他說,隻要白姑娘你隨他走,他就撤兵。”
白芷抬眸看向他。
葉景宴依舊低著頭。
白芷便笑了,“輸贏既然不是由你決定的,你為什麼要愧疚?”
她知道,會想出這種法子的,隻有蕭意遠。
這一年的葉景宴似乎太純良了,完全不是蕭意遠的對手。
葉景宴抿唇,“我不想你跟他走,一刻都不想。”
白芷無所謂的笑笑,“我路上殺了他便是。”
她轉頭看著城牆下的白家軍,“如此,能免去白家軍的傷亡,已經極好了。”
葉景宴眉頭皺的那般緊,卻也還是隻能看著白芷朝蕭意遠的方向走去了。
城牆上昏暗的燭火照出蕭意遠眼中的恣意。
他看著白芷走來,一向冷然的眼眸中竟盛滿了柔情。
他這樣的目光,白芷其實並不陌生。
她曾經看過三年。
在上輩子一切都還沒發生的時候,這樣的目光,她曾在蕭意遠眼中看了三年。
如今久違的再見,她隻覺得嘲諷。
她在他身邊停下,冷冷的笑,“我父親死了,皇位你也坐上了,如今你還演戲做什麼?”
蕭意遠說,“小芷,桂花開了。”
白芷眉頭鎖緊,嫌惡的看了他一眼。
她同蕭意遠走下城牆,看著京北營和撻拔營有序的撤離。
京城城門打開,白家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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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宗伸著脖子,往那邊那邊看著,不放心的說著,“阿芷丫頭跟著他走,有事沒事啊?”
聶康道,“放心,阿芷丫頭可不是旁人能傷的。”
尹宗撓著頭,“可我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偏頭看著聶康,“你說蕭意遠就為了見小芷一麵,布這麼大的局嗎?”
薛江湊了過來,“尹將軍,聶將軍,我聽宮裡的明公公說,皇上平日裡一直都在畫大小姐呢。”
“他成日裡奏折都不看,整日整日的畫像。”
聞言,尹宗和聶康對視了一眼,尹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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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遠去了,白芷握了無雙劍,欲要刺向蕭意遠時,手臂卻陡然一陣無力。
她頓了頓,冷冷看著蕭意遠,“你給我下毒了?”
蕭意遠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聲音很低,“我不舍得。”
白芷渾身上下都沒力氣,她推不開蕭意遠,冷笑道,“毒都下了,你如今又來說這些令人作嘔的話!”
“不是毒。”蕭意遠搖頭,他抬起了白芷的臉,讓白芷看著自己。
“小芷,我永遠都不會對你下毒。”
他一字一頓道。
“哈哈哈——”
白芷蒼涼的笑了起來,笑的一張清冷的臉猙獰起來,她咬著牙,“你曾經對我下過那麼多次毒,全都想否認嗎?”
她被關在地牢裡的那三年,明明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了。
可蕭意遠還是不斷的來給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