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刺殺依舊不斷。
白芷卻從未管過了。
之前張威趙龍被打的狼狽不堪時,她倒是會看一看。
可那日那神秘人出現以後,白芷便知道不必管了。
蕭意遠這樣的人,如此怕死,必然有更強的人保護著。
從明州到臨安,他們遇到了不下十幾波刺客。
夜裡白芷看著蕭意遠冷笑,“你仇家這麼多嗎?”
蕭意遠也笑,他將白芷困在懷裡,低低道,“如果我回京了,他就得死了。”
白芷不問蕭意遠口中這人是誰,她不在乎。
臨安到衢州,他們幾乎不間斷的遇到刺殺。
甚至馬車都被人截停了,官道過不去。
白芷被蕭意遠抱著下馬車的時候,奇怪的看向了他,“如今誰在那皇位上?”
蕭意遠低眸看著她,“小芷覺得是誰?”
白芷又沒有開口了。
進京城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最大的阻力。
對方一夥三百餘人,蕭意遠這邊,隻有十幾人。
白芷掀開馬車簾子,好意提醒蕭意遠,“除了我,沒人能在這種情況下保住你的命了。”
蕭意遠依舊還是沒有給她解藥,隻是懷抱著她,低低喃喃的說道,“小芷,我們不會分開了。”
外頭殺的腥風血雨,馬車內卻一片祥和。
“取蕭意遠項上人頭!”
白芷驀的聽到了這麼一聲喝。
其實外頭一直有聲音,但唯獨這道聲音讓白芷重新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這聲音,白芷是聽過的。
這是蕭承望侍從的聲音。
從前她還沒有嫁給蕭意遠的時候,這侍從每每跟著蕭承望見了她,會稱一聲‘白大小姐’。
白芷找到了站在樹上的侍從。
她沒聽錯,這果真是蕭承望的侍從。
她複又轉過頭來看著蕭意遠,“現在皇位是蕭承望的?”
蕭承望費儘心思在阻止蕭意遠進京,數十次想要殺了他。
蕭意遠輕輕頷首。
白芷默了片刻,才緩道,“葉景宴呢?”
她緊盯著蕭意遠的眼眸,不放過他片刻的反應。
蕭意遠眸色很淡,有一抹淡淡的不滿。
他揉了揉白芷的頭,吸了口氣,“這麼擔心他?”
“即便他為了皇位拋棄了你?”
白芷聲音冷然,“這是你的計謀,蕭意遠,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是。”
蕭意遠將她抱住,喟歎了一聲,“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
他握著白芷的手往他心口放,“可小芷,你不懂我的心。”
白芷冷笑,“你沒有心。”
這場最後的屠殺,贏得人是蕭意遠。
外麵的打鬥持續了很久很久。
最後安靜下來時,白芷掀開簾子,很快的找到了角落裡蕭承望侍從的屍體。
馬車繼續朝京城趕去。
已經是晚上了,京城街巷間人不是很多。
地上的積雪還沒化開。
他們朝皇宮城門走去。
白芷掃了蕭意遠一眼。
如今這皇宮還是蕭承望的,蕭意遠自是進不去。
白芷好整以暇的看著蕭意遠。
“你是調了京北營過來還是撻拔營?”
她嘲諷,“如今這兩個營還聽命你嗎?”
京北營和撻拔營隻聽皇命,便是誰坐在那個位置上,聽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