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時在蝴蝶穀跟隨河陽子練功,後來武功初成,河陽子就雲遊去了,時不時的回來抽查她練得怎麼樣,再教她一些新的武功。
所以這麼多年,白芷鮮少去蝴蝶穀,因為從來就沒見過河陽子。
“你在老夫這呆著吧。”
乜大夫道,“老夫給你研究研究。”
白芷點頭,“叨擾乜大夫了。”
“無妨。”
乜大夫翻著他台子上的東西說道,“反正丫頭你也算是老夫的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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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乜大夫住在山裡,更是比外頭還冷。
乜大夫這也沒個火炭。
棚子裡成日都冷。
之前顧常山在的時候還好,顧常山每日砍柴生火,屋子裡溫度總歸是能呆住的。
可乜大夫懶得動,天天嚷著冷,但也不肯生個火。
他倒是有衣裳穿,可白芷來的時候,穿的單薄。
乜大夫看著床榻上的白芷,聳肩,“沒辦法丫頭,老夫這就一床被子,給你了。”
他念叨著,“等開春就好了。”
夜裡更冷,白芷手腳不能動,內力也被封著。
無法禦寒,自從習武以來,第一次被冷的發抖。
冷不丁的,她的手被人握住,溫暖自那人身上傳來。
白芷想睜眼,可眼皮很沉。
但她不冷了。
第二天白芷直到中午才醒來。
乜大夫將藥碗放到了她嘴邊,“喝吧,丫頭。”
他好笑,“你還能被凍傷了。”
許是沒有內力護體,白芷這一得了風寒,便遲遲不好。
乜大夫孤疑的看著藥碗,“難道老夫醫術退步了?連你這區區一個風寒都治不了了?”
白芷說,“乜大夫,我夜裡總是覺得很熱。”
乜大夫說,“那夜裡你發燒了。”
白芷的風寒一治便是十來天。
可白芷不覺得如何難受。
乜大夫說她夜裡發燒,但她夜裡也不會覺得太熱。
隻是夜裡握著她的手,從來沒有移開過。
離開江州快兩個月了。
馬上就要開春了。
她一點變化都沒有。
乜大夫這日看著白芷,一臉嚴肅的說道,“丫頭,你身上這東西,老夫是沒辦法了。”
白芷點頭,“那晚輩便不叨擾您了。”
“你這丫頭。”乜大夫蹙眉,“老夫我沒辦法,但可以給你推薦個人。”
“何人?”
乜大夫捋著胡子,“你去南梁吧。”
白芷的眸陡然沉了下來。
她依然清晰的記著,南梁百裡簇射向白修明的那一箭。
那是白修明致死的一箭。
棚裡安靜下來後,外頭傳來的馬蹄聲,便尤為明顯。
以往乜大夫這邊來人,他都會很不耐煩。
但此時乜大夫聽到了動靜,麵上卻不見煩躁。
他頓了頓,看向白芷,“正好人來了,丫頭。”
白芷抬眸看向了門口。
聽著外頭的人下了馬,取了什麼東西,推開門進來。
來人逆著光,白芷看不清他的臉。
隻能看到他欣長的身影。
他站在門口沒動,似也在看白芷。
默了兩秒,勾唇出聲,“白芷?”
這聲音帶著些許頑劣,如同十二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