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是因為那曾經的點點滴滴太好了,所以如今對他的恨意才會如此滔天。
葉景宴同樣背叛了她,可她卻沒有如此之深的恨意。
桌子上的避子湯很快冷了下來。
她的手腳有了知覺。
白芷起身,緩慢拿起了那撥浪鼓。
這是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撥浪鼓。
她眸色冷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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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意遠在禦書房中一直呆到了子時後。
明通輕聲道,“皇上,夜深了,該歇著了。”
蕭意遠目光從遠處收回來,默了片刻,才低涼張口,“皇後……回去了?”
明通應聲,“是,皇後娘娘兩個時辰前就回鸞鳳宮了。”
明通早早得了信,但是蕭意遠不問,他不敢主動提起。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蕭意遠,餘下的話,蕭意遠不問,他也是斷然不敢先說的。
蕭意遠起了身,明通亦步亦趨的跟上。
今晚有些涼,似是又降溫了。
夜風吹透了蕭意遠的長衣,明通擔憂的說道,“皇上,待會奴才讓龔院使來給您瞧瞧吧?”
蕭意遠之前病了那麼一段時間,總讓明通心下不安。
蕭意遠不語。
他在養心殿前站了片刻,才推門進去。
明通抿著嘴,麵色複雜的看著蕭意遠的背影。
殿門合上。
養心殿中便格外的寂靜。
蕭意遠站在屏風旁,看著桌子上的碗。
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撥浪鼓。
他緩步走過去,一點點拾起那撥浪鼓的殘骸,小心的拚到一起。
碎的太過了,一道道裂痕紮著他的眼。
好一會,他才轉眸看向旁邊空了的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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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通還是讓人傳了龔院使過來。
龔院使已經歇下了,走過來的路上直打哈欠。
可到了近前,頓時困意便全消了。
他壓低聲音問明通,“皇上是傷了還是?”
明通放輕聲音,“回來風大,感覺吹的皇上龍體不適了。”
龔院使點頭,“那我給皇上把脈看看。”
明通點頭,對著殿門出聲,“皇上,龔院使過來了。”
殿內沒有聲音。
明通遲疑著,也不敢再出聲。
太監去通稟他,白芷回鸞鳳宮的時候,也順便說了那避子湯被白芷喝了。
撥浪鼓被白芷踩的四分五裂這回事。
那個小撥浪鼓,明通也是頭一次見。
他看著蕭意遠搖著那撥浪鼓,眉眼溫柔的看著白芷。
明通從來隻有在白芷這邊,能看到蕭意遠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來。
“皇上……”
明通又低低出聲。
殿中還是無人應。
明通不敢進去,龔院使更是不敢出聲。
良久,明通歎了口氣,“龔院使先回吧。”
龔常宇點頭,背著藥箱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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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通在殿前守了許久,天色將明的時候,蕭意遠出了殿。
明通隨著他去了鸞鳳宮。
鸞鳳宮的宮人要行禮,被蕭意遠製止了。
他緩慢入了正殿,還沒等走近床榻,白芷冷然的聲音便響起,“你煩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