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才停撞著牢房的柱子,“殺了我啊!”
蕭意遠斂眉,淡淡揮手,身後的天牢頭目便走上來,給劉才停灌下了什麼東西。
不消片刻,劉才停便沒動靜了。
躺在那地上,肚子高高的隆起,不知死活。
白芷淡淡看向蕭意遠,“他死了?”
蕭意遠搖頭,“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白芷輕笑,“他對你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劉才停在厲王府上的時候,起碼對蕭意遠是恭敬的。
蕭意遠定定看著她,“他改過你的藥方。”
白芷笑意寒了幾分,“蕭意遠,你演的不累嗎?”
蕭意遠眼眸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隻要小芷在我身邊,旁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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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要他放了乾粱,蕭意遠不肯。
白芷沒打他,也沒再同他說什麼,緩步回去了鸞鳳宮。
蕭意遠亦步亦趨的隨著她回來,卻被攔在了門外。
明通在殿外候著。
小太監關心他脖子上的傷,“總管大人,不然您歇著去吧,我們幾個在這就成。”
明通睨了他一眼,“你們能招架住皇後娘娘?”
幾個小太監對視了一眼,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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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歡在殿中給白芷暖手,絮絮念叨著,“大小姐,這才剛入秋,你手就開始冷了。”
白芷看的是殿門。
亥時,蕭意遠自禦書房過來。
明通行禮,“皇上。”
蕭意遠推門進去。
白芷在窗邊看書,沒有轉頭看他,隻有賈歡扭頭看了他一眼。
“送賈歡掌事回宮。”
“喳。”
明通連忙進來,朝賈歡走去,壓低聲音,“賈歡姑姑,請。”
賈歡看向了白芷,見白芷頷首,她才不情願的跟著明通走了。
殿門才關上,明通便聽賈歡不太好的語氣說道,“天天掌事掌事的,我掌的什麼事兒啊?”
明通目光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賈歡姑姑,這不是皇上給你抬份呢嗎?”
真要輪起來,賈歡在宮中的確是沒有官職的。
她也不需要乾什麼,但她在這宮中就是高人一等。
賈歡說,“真虛偽。”
明通眼睛瞪大,似是不解賈歡這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的又是誰。
他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正殿門,吸了口氣,快步隨著賈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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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依然寂靜。
蕭意遠無聲的坐在白芷身後,就著她的手看著那頁書。
白芷淡淡張口,“你以乾粱要挾我回來,是為了將我永遠困在這皇宮裡?”
蕭意遠有一刻的停頓,他說,“不是,是困在我身邊。”
白芷轉過了頭。
她看著蕭意遠的眸一向很冷。
“放了乾粱。”
蕭意遠搖頭,他清絕的眸色有幾分黯然,“小芷,我不用手段,從來留不住你。”
他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容便也有幾分悲涼,“既然我在你心中已然如此不堪,便是再惡一些又如何。”
白芷伸手指了個方向,“我要去參加武林大會。”
蕭意遠低眸看向了白芷的肚子。
“小芷,順虞已經六個月了。”
白芷重複了一遍,“我要去。”
蕭意遠眉梢斂著,他還是搖頭,“不能去。”
白芷當天夜裡又將鸞鳳宮點了。
濃煙滾滾,宮中略顯混亂,白芷去了天牢。
天牢頭目為難的看著她,“皇後娘娘,沒有皇上的命令,卑職不能放人。”
白芷伸手,“鑰匙。”
天牢頭目道,“皇後娘娘,卑職真的不能放人。”
白芷拔了劍,砍了鎖。
乾粱絲毫不猶豫,隨著白芷往外走。
天牢頭目在後頭追著,可又不能真怎麼想,隻能讓獄卒將乾粱圍著。
乾粱也是江湖上一流高手,若非柳良駿宋定,旁人攔不住他。
乾粱躍上宮牆,回頭看白芷,“白姑娘,走啊。”
白芷淡淡看著不遠處朝她緩緩走來的那道清雋身影,張口,“乾兄弟先走。”
乾粱也看到了快走來的蕭意遠,略一思索,便跳下了宮牆。
白芷在宮中不會有危險,他可以和顧常山合計後再來想辦法救白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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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無能,請皇上降罪!”
蕭意遠走來,那天牢頭目瞬間跪下去。
蕭意遠的眸隻在白芷的臉上。
他張口,“好受些了?”
白芷笑,“我再去把你的寢宮點了,就舒心了。”
當夜,養心殿也起火了。
明通被熏得臉都黑了,苦哈哈的看向張威。
張威一臉擔憂的看向殿中。
鸞鳳宮還沒修整好,養心殿剛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