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走了一遭,慕江身上的味道總算是淡了許多。
他對那些庸脂俗粉才不感興趣。
說起來,那些扭著屁股掐著腰的女人看起來還不如寧繁賞心悅目。
寧繁脾氣是差了點,頭一次見麵就抄著一支笛子要打要殺的,甚至罵他登徒子。
但寧繁那張臉長得好啊,好到讓人腦海空白,身上的味道也是清淡好聞的藥草香氣,不是亂七八糟的脂粉香。
“太子,你真的不賭?”慕瀟笑了笑道,“好多買你和寧繁不能成親的,我押了一百兩,賭寧繁會嫁給你。”
實際上,慕瀟押的是一千兩,全押寧繁和太子不會成親。
太子要給寧繁下馬威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慕瀟聽說寧家老二氣得不輕,放出風聲說自己弟弟絕不嫁皇家。
寧家地位非同一般,寧百泉又得皇帝信賴,倘若寧繁死活都不嫁給太子,皇帝肯定不舍得責罰寧家。
慕瀟和寧繁見過幾次麵。
寧繁這些年不常在京城,基本上隻有過年那兩個月回來,其餘時候要麼在外遊學,要麼就去什麼地方采摘藥草。
雖然有些紈絝私下裡說寧繁看著就很多情,一定在外藏了很多相好的,但按照慕瀟和寧繁那幾次見麵,他覺著寧府這位三公子是難得的清正。
讓這樣一個風度翩翩性情疏離的世家公子嫁給殘暴古怪的太子,用腳想也能想出寧繁不願意。
慕江挑了挑眉,眸中藏了些許殺意:“真有人押孤娶不成寧繁?”
“……那當然了,一大半人呢。”
慕江冷笑:“孤並沒有退婚的意思。”
他是看不順眼寧繁不錯。
可這不代表他不想娶寧繁。
一想起上元節那夜見麵時,寧繁冷若冰霜的樣子,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在慕江胸腔裡流竄。
誰不想折辱一下本朝第一美人呢?
慕江本就記仇,他現在就等著和寧繁婚期來臨,到時候給寧繁好看!
寧家如果膽大包天敢退婚,就等著他登基後被誅九族吧!
這個時候,不遠處一張賭桌旁傳來說話的聲音。
“……鄭大洪,剛剛可說好了,那局你沒錢來賭,輸了就留下一條手臂。去拿刀來!”
旁邊一陣起哄笑聲。
“沒錢就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他這條手臂值當什麼?”
“……”
一個臉色發青的中年男子跪在賭場管事人的麵前:“不要砍我的手臂!我這就回去借錢!”
“借錢?你家房子和鋪子都沒了,親戚早就和你斷絕了關係,誰還會借給你?”賭場管事這是擺明了要殺雞儆猴,想嚇唬嚇唬那些沒錢又想賭的窮鬼,“刀拿來了沒?這條手臂給賭場後門的狗加餐!”
鄭大洪嚇得轉身要跑,幾個賭場的人把他按在了地上。
他失聲尖叫:“我把我家丫頭給你們!她長得不難看,你們玩夠了還能把她賣去青樓!”
賭場管事眼睛眯了眯,他確實聽說鄭大洪家產賣了,老婆女兒都還沒賣,讓手下把鄭大洪放開:“去!把你女兒帶來,你們兩個跟著,彆讓他逃了。”
鄭大洪保全手臂驚魂未定,他腳步軟得像麵條似的,跌跌撞撞往外走,一時間沒注意,撞到了一名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
慕江臉色頓時黑了,他用手撣了撣衣物,狹長的眸子裡滿是煞氣:“你敢撞孤?”
慕瀟一看慕江這臉色就知道這是太子發瘋的前兆,他怕自己被傷到,忙往手下身後躲。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慕江腰間佩戴的長刀出鞘,白光快如閃電,姓鄭的右臂已經落在了慕江的手中。
慕江冷哼一聲,抬手把血糊糊的手臂扔給了賭場管事。
賭場管事認出了不遠處的慕瀟。
四皇子慕瀟是賭場老板的靠山,這間賭場一大半的利潤都得分給慕瀟,賭場的人當然不敢招惹。
他把手臂扔下,小步跑來吩咐兩名手下:“既然用手臂償還了賭債,就把他扔出賭場。地上的血跡收拾乾淨,留著挺嚇人的。”
說完這些,賭場管事膽戰心驚的去看慕江,硬生生擠出一點僵硬的笑容:“這位爺,小的第一次見您,您要不要收起手上的刀,去旁邊桌上玩兩把?”
慕江轉過頭,目光看向了賭場管事。
賭場管事更害怕了。
這人的雙眸全無感情,冰冷陰森就像山中野獸,哪怕這張臉生得再俊美,依舊會讓人從心裡生出寒意。
慕江隨手撕了袖子上沾血的那一塊,用這塊看起來就很華貴的布料細細擦著沾了血的刀鞘,刀刃是不沾血的,明亮燈火下閃著耀眼白光,讓人不寒而栗。
擦乾淨後他把長刀放回去:“不玩。”
慕瀟不擅長武術,頭一次看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砍人的,他吐得昏天暗地,自覺有點丟臉,擦了擦唇角道:“……太子,咱們回去吧。”
慕江沒有待下去的興致,這種臟地方素來入不了他的眼睛。
“走。”
走到門口,慕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腳步遲了些許,身後太監趕緊跟上來:“太子爺。”
慕江冷冷的道:“身上有多少銀票?”
“……四千兩。”
“去裡麵全買寧繁和孤成親的那個。”
他還沒退婚的想法,要是寧家敢退皇家的婚事,就等賜死九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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