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寧繁再看向天冬:“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和二爺一樣。”天冬咽了一下口水,“就是太子賭場砍人的事情。”

寧繁一陣頭疼。

說實話,寧繁也不清楚太子這些年經曆了什麼,居然長歪得如此徹底。

一想起自己要和一個殺人犯成親,寧繁有點吃不下去飯,感覺自己真要生病了。

寧繁喂了小狐狸幾塊肉,繼續揣著狐狸回床上裝病去了。

天冬收拾了一下旁邊的東西:“公子,這套紅衣服是您的吧?怎麼做了件這麼紅的?看起來像喜服似的。”

寧繁出門在外隻穿清淡的顏色,京城繁華奢靡,過節或者參加宴會什麼的,他會衣著浮華一些。

再怎麼侈靡鬥麗,寧繁都不會穿身正紅到處晃悠。

話音剛落,天冬就覺得不太對,他看看手頭的衣服再看看寧繁:“不會真是您的喜服吧?”

寧繁閉上了眼睛。

傍晚的時候,據說家裡來了不少客人。

寧繁平時就不愛湊這些熱鬨,今天他在院子裡裝病,更加不會人前露臉,因而就沒有出去。

天冬打聽了一下情況,緊接著匆匆忙忙來報:“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來了!”

寧繁拿了枕頭墊在身後,勉強坐了起來:“他來做什麼?”

“額……”天冬擔心自家公子生氣,聲音越來越小,“太子來送聘禮。”

寧繁笑了笑:“真有意思,昨晚上去青樓風流快活,今天就把聘禮送到了寧府,這就是他的下馬威麼?”

天冬看著寧繁的神色,揣測不出自家公子究竟是什麼心情,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讓父母兄長他們應付就好。”

“恐怕不行。”天冬急得滿頭是汗,“太子把一部分聘禮送到了老爺和太太那裡,另一部分說是給您,您是男子不用避諱,他要親送到您院子裡,現在正往咱們青囊軒來呢。”

寧繁臉色大變:“去關院門,說我病了不能見客,會把病氣過給太子。”

天冬趕緊吩咐院子裡的小丫頭。

寧繁把發上的綢帶解了,將幾隻伸腦袋看熱鬨的小狐狸塞進被子裡:“彆動!再動把你們扔糧倉裡逮老鼠!”

他拉下床帳後,裡麵一片幽暗。

上次和太子見麵,寧繁沒認出對方身份。因為他打架沒輸過,被調戲後第一反應就是把對方揍一頓,結果反在太子手上吃了大虧。

這次見麵兩人有了婚事,全京城都等著看他倆的笑話,寧繁不想傳出什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麵,婚前隨便應付過去。

小丫頭們手忙腳亂的就要去關門,這時幾名身穿藍色宮服的男子突然進來擋在門前,緊接著,一名穿著玄色蟒袍的年輕男子從外走來。

天冬不敢直視儲君容顏,上前道:“拜見太子殿下。殿下,我家公子身體有恙,目前纏綿病榻,不能下床見您。”

慕江掃過這方清幽僻靜的小院,狹長眸子微微眯起:“哦?既然他不能起床見孤,那孤就進房間看看他。”

天冬硬著頭皮道:“您與公子還未成親,恐怕不妥。”

“如果你不是他院中人,膽敢攔在孤的麵前,早就死了三次。”慕江冷冷道,“讓開!”

這人渾身說不出的煞氣,天冬雙腿發軟,再也不敢阻攔。

方才丫鬟和天冬從裡麵出來,房門現下還大開著,隻有一層竹簾遮擋內外。

一進門就聞到淡淡的草藥的香氣,這股味道讓人心神安寧。

那日寧繁衣著華貴,但他房中布置並不顯靡麗,院中芭蕉舒卷,房內綠窗分映,博山爐裡燃著籬落香,隻顯一個清與雅。

臥室還在更裡麵,慕江繞過屏風進去,隻見床帳低垂遮擋了裡麵的風光,熏籠上搭著一件外衣,裡麵的人像是真生了病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慕江唇邊多了一絲冷笑:“聽說孤過來了,你不敢麵對孤,在家裡裝病是不是?”

“孤知道你不想嫁,這件事情卻不是你能做主的,那天你拿笛子揍孤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

慕江一邊說話一邊拉開了床帳。

他長這麼大,除了膽大包天的寧繁,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心裡越是生氣,他唇畔的笑意就越明顯。

“寧繁,你現在服軟說幾句好聽的話,孤說不定饒你一命,婚後給你兩天好日子。”

床帳掀開之後,慕江就看到被子裡一直在抖動。

他以為寧繁恐懼到渾身顫抖,伸手去掀被子。

結果,齊刷刷的四隻狐狸頭鑽了出來,烏溜溜的眼睛全都盯著他看。

慕江:“?”

天冬也不知道自家公子跑哪裡去了,他看著太子可怕到要吃人的表情,膽戰心驚險些暈過去:“我家公子可能病得太厲害了,變成了四隻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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