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繁一臉訝異的看著太子,隨即臉上浮現尷尬之色。
說實話寧繁真沒有想到太子還會來這裡。
在他設想之中,除非皇帝那邊給太子施壓,否則,太子不會與他有任何來往。
但皇帝近日繁忙,太子過段時間要去外地,等到太子回來的時候,寧繁已經金蟬脫殼了,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來往。
這不過短短一天,太子帶著好幾個太監侍衛來到這個院子裡,究竟是什麼意思?
寧繁的姿勢看起來就像是跳牆逃離太子府一般,實際上他心裡正是這麼想的。
太子既然來了,無論他是怎麼想的,都得乖乖從牆上跳下來。
寧繁想著太子肯定是過來找茬,又要尋什麼錯處來懲罰自己。
在眾人目光之下,寧繁從牆上跳了下來:“太子殿下。”
慕江知道偏院的環境差,沒有想到這裡的環境居然差到了這種地步。
昨天下人清除的一院子野草都堆在一角,地麵看起來坑窪不平,又臟又亂。
慕江臉色有點掛不住:“和孤一起回去。”
寧繁想不通太子為什麼突然變卦。
難不成皇帝在太子府放了眼線,眼線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傳到了宮裡?
好不容易碰瓷太子被罰,下次再想碰瓷,說不定就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了。
寧繁後退兩步:“您是太子,一言九鼎,既然罰我來了這裡,就不能輕易收回。”
慕江皺眉:“你這是在和孤賭氣嗎?”
寧繁:“……絕無此意。”
他隻是想逃走,不想做太子府裡受氣的小媳婦了。
府上有個瘋病發作的太子,還有一群勢利眼的奴才,這哪裡是人過的日子。
寧繁更喜歡自己在外逍遙自在的時光。
“等孤登基之後,孤讓你做皇後,以後不會負你。”慕江伸手,“寧繁,和孤一起回去。”
太子說出這樣的話來,寧繁更加確定是皇帝把太子叫去訓斥了一頓。
不然的話,兩人一點點感情都沒有,說出“不負你”這種話語實在太重了。
這時候,旁邊的天冬小聲嘟囔:“我們公子是寧府嫡子,陛下親賜的婚事,太子殿下想罰就罰,想賞就賞,把我們公子當成什麼人了?廚房一大早上熱乎飯都不給我們公子吃,給的都是昨天晚上的剩飯。”
康財手一指:“你好大的膽子,居然——”
慕江冷掃康財一眼,他立刻低眉順眼的把手放下了。
寧繁金蟬脫殼的計劃剛剛開展就要破滅,他還是不肯放棄這次機會:“太子,我已經將東西都帶來了,斷然沒有再搬回去的道理。如果陛下問罪,你就對陛下說是我想留在這裡。”
話音剛落,慕江已經直接把寧繁扛了起來:“把太子妃的東西帶回海月閣。”
“是。”
寧繁身體騰空,柔軟腹部落在寬闊堅實的肩膀上,被硌得渾身難受:“太、太子,你把我放下來。”
“休想。”慕江道,“不要掙紮,你掙紮不開。”
寧繁的身手是不錯,京城可能有一大半習武之人都打不過他。
但是,他的體格和慕江差距太大,壓根不是慕江的對手。
寧繁:“……那你能抱著我走路麼?”
這樣扛著會胃疼。
真頂到胃了。
慕江冷哼:“和婚禮那天一樣?”
寧繁有氣無力:“是。”
“好方便你再擰孤的腰?”
寧繁:“……”
太子府太大了,從偏院到海月閣幾裡地的路程,太子就這樣扛著一個人回去,路上遇到了不少府上的下人。
消息瞬間傳得沸沸揚揚,整個太子府都知道太子昨天和太子妃吵架,把人攆走之後,今天又把人扛回來了。
等回了海月閣後,慕江把寧繁放到了床上。
寧繁氣喘籲籲,在床上平躺了下來揉胃。
慕江語帶嫌棄:“寧繁,你也太嬌弱了。”
扛著寧繁這個大男人走了幾裡路的人是他,他一聲都沒有喘,結果寧繁倒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寧繁手指往上一抬,一隻手指著他:“胡說八道,我是胃疼,昨天晚上沒有吃任何東西。”
慕江大手按在他的腰上:“孤給你揉揉?昨天是孤不對,孤給你賠禮道歉。”
寧繁看他一眼,琢磨著太子今天發的又是哪門子的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