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位親侄兒的王爺爹娘都活得很康健有力。
怎麼瞧,都是一副糟透了的局麵。
平靜的湖麵下藏著洶湧的漩渦。
偏薑家其他人自信非常,從不覺得薑家將危矣,對她入宮為後這事信心滿滿。
用現代的一個詞描述,傻白甜。
正想著,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陣熱風迎麵而來,薑清漓抬眸,紫的、藍的、粉的,一水的裙擺晃蕩進屋。
晃得她眼花。
隻一瞬,她眼前便黑了。
“我的心肝肝~好點了沒有?”為首身著暗紫襟背的薑老夫人陳氏疾步上前,一把摟住躺好好的薑清漓。
一手摟著,一手還不得閒,這摸摸那看看。
瞧著動作粗魯,實則極溫柔。
薑老夫人身上隱隱有檀香的氣息。
聞著讓人心神安寧。
薑清漓掙紮不開,索性躺老夫人懷裡。
確認無恙,老夫人就開始責怪起來:“你父親真無用,還有你兩個叔叔,我和你娘嬸嬸幾個就去了皇覺寺幾日,就又將你照顧病了!”
“阿漓,今日頭還暈不?”老夫人身後冒出一道柔弱清麗的嗓音。
這是薑清漓這輩子的親娘,韓氏。
薑府三夫人。
薑家不像尋常大鄴人家,家中無論男女都算作一房。
是以薑清漓的父親雖是次子,卻行三的緣故。
有薑老夫人這個祖母在,韓氏在關心閨女這事上也就隻能屈居第二了。
韓氏問完話,其他兩位嬸嬸也一臉關切的望著她。
被一頓揉搓的薑清漓搖頭:“祖母,孫女已經好多了,爹和兩位叔伯專門請了廖神醫過府為我醫治。”
薑家未曾分府,薑老夫人膝下二女三子,老大是個閨女,更是征戰沙場的女將軍。
當年隨老國公為大鄴征戰犧牲了。
“那是他們應該的!”薑老夫人還不解氣,扭頭同三個兒媳道,“下回再出遠門,我就不去了,看那三個不中用的老爺們把我的心肝兒都照顧成什麼樣了!”
薑老夫人罵自己的兒子一向是不罵到舒坦不會停,薑家三位兒媳都習慣了,沒誰會在這個時候去反駁婆婆的話。
薑老夫人也沒問為什麼回府不見三個兒子,多年經驗,想也不用想是心虛掐著時辰出門躲罵去了。
這時韓氏上前一步,伸手熟練地在女兒額頭上試溫。
末了鬆口氣道:“不燙了就好。”
她就這麼一個閨女,可不得仔細著點。
麵對親人的關心,薑清漓內心暖暖的,這輩子雖然身子不好,但卻有很多人疼愛她。
“娘,”薑清漓露出讓人放心的笑容,“真的好了很多。”
可惜了,她除了身子不行,各方麵都隨了親娘韓氏,尤其是外貌,麵龐小巧,柳眉秀目。
不過眉眼間倒是比韓氏多了幾分清純亮麗。
著一身雪白中衣,病中再這麼一笑,特像一小朵迎風飄蕩的白梨花。
格外惹人憐愛。
據說她爹當年就是被自家娘這副模樣給騙了,歡歡喜喜將人娶回家,沒曾想新婚夜蓋頭一掀,沒一會兒小白花就變成了霸王花。
薑老夫人果然更心疼了,再次一把摟住,嘴裡“乖乖”、“心肝肝”地叫著。
薑家幾位當家夫人是特意一早就從京郊皇恩寺趕回來,就是為了陪薑清漓用個午飯。
這回也是不湊巧,家中幾個堂姐有事湊到了一塊,家裡除了三個大老爺們,就剩一群下人,這才有了疏忽。
有幾位長輩在,薑清漓身邊揮扇子的婢女就剩一個。
怕她受不住再著涼發熱。
薑清漓跟前擺了一碗食補湯。
她舀了一口喝,味道還是不錯的,因著她生病有不少忌口,家裡人為了讓她吃口好的,滿大鄴朝尋廚子,單她院裡的小廚房就有三個廚藝堪比宮中禦廚的廚娘。
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就喝湯的功夫,她跟前的盤子裡就堆滿了自己愛吃的菜。
同時耳邊多了不少新消息。
薑老夫人說:“過兩日,韓氏隨我進趟宮。”
韓氏停下筷子道:“是,母親。”
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