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麼久,薑清漓總算對這滿園的花提起了一絲興致。
“我們兩家是盛京出了名的死對頭,俗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作為薑家的一份子,對你們楊家自然了解透徹。”
怕她著急否定,薑清漓又給自己拉了個證人,“對吧,祝姑娘。”
祝茵:“......”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季氏沒在意祝茵,滿眼就盯著薑清漓:“胡說。”
可仔細瞧著,能發現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薑清漓眸光微亮。
這就有意思了。
她試探了一句:“楊二夫人,你平日愛看話本子不?”
季氏:“什麼話本......你彆轉移話題。”
這妮子莫不是在故意羞辱她?
不知道她最看不了書,一看就眼花頭疼。
薑清漓:“好心勸你一句,彆老盯著薑家,方禦史還記得吧?”
季氏不知她在打什麼鬼主意,方禦史她自然知曉,“不就是你四嬸方氏的娘家。”
“在你們楊家之前,和薑家不對付的是方家。”
“如今兩家人關係如何,不用我多說了吧?”
季氏愣住,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薑清漓也沒指望她會信,無非是想惡心對方一把大的。
隻是有時候就是那麼湊巧。
居然歪打正著了。
季氏想起公爹楊獻清曾讓家中小輩全文背誦的薑家生平。
上頭可還附帶薑家人的畫像!
全是公爹偷偷找畫師畫的,且年年都會換新。
那本《薑家生平》更是納入了楊家後輩的啟蒙讀物中。
想到這兒,季氏臉色唰白。
難不成大侄兒至今不成婚,不會是少時日日對著薑家畫像,對其中哪個起彆樣心思了吧?
可是和大侄兒年歲相仿的就隻有半年前與前戶部尚書之子和離的薑大姑娘。
公爹絕不會讓長孫娶一個長他三歲還和離帶倆娃的女子,何況還是死敵家的姑娘。
薑家二姑娘倒是小三歲,年紀正合適,可人家早放出話來,將來是要納夫的!
都說娶妻納妾,對應過來,不就是隻會納個男妾!
自認窺探了真相的季氏整個人都不好了。
薑清漓瞅見,碰了碰祝茵:“她身子骨也不好?”
作為有三年幫忙操持王府賞花宴經驗的祝茵,有關盛京世家夫人小姐們的近況,她幾乎是了如指掌。
當即搖頭:“楊二夫人出自武將世家,身子骨一直很健朗。”
她又判斷:“或許是你方才的話嚇著她了。”
薑清漓不解:“我的話有那麼嚇人?”
祝茵回想了下薑家在盛京的風評,客觀回道:“有那麼一點。”
“好吧。”薑清漓顯然也想到了,“不過,老古板的兒媳居然出自武將世家,他不是最討厭武夫麼?”
祝茵瞥她一眼,選擇實話實說:“有沒有可能所謂的武夫僅限‘薑家’?”
老古板搞特殊針對啊。
不過沒關係,他們薑家也一樣。
邊上季氏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雖然她內心一萬個清楚,薑家沒那個想法,薑六是在故意膈應自己。
可自家她是真拿不準。
大侄兒今年二十有五,和老王妃的長子潁陽王同歲。
家中大嫂不管事婆婆不愛交際,她今日過府並不是純粹來賞荷,能收到潁陽王府帖子的人家就沒有差的。
季氏越往下想,忽然覺得好累。
還委屈。
她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
希望一切千萬不要如她所想,薑大姑娘那兩個閨女可是盛京出了名的小魔頭。
心裡藏著事,季氏完全忘了此行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