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聯想起之前裴良說過有探子從宮裡逃出,薑清漓愈發覺得此人有問題。
不能慌,要鎮定。
薑清漓一邊暗暗吐槽皇宮的防衛太差,一邊思考如何脫險。
打肯定打不過,除非有奇招。
薑清漓不動聲色坐回去,手摸向一旁的石凳。
然而在蕭懿眼中,薑清漓是知道他‘蘇遲’身份的人。
剛好他眼神也不錯,薑清漓的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他的視線。
待上了最後一層石階,蕭懿停下步子,微微蹙眉:“六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話落,他目光準確落在薑清漓覆在石凳上的右手。
不怪蕭懿多想,薑清漓這般模樣,實在像極了那日意圖刺殺他的探子。
薑清漓內心咯噔,這人一語道破她的身份,難不成還真是監察司的人?
還沒等薑清漓捋清楚,就聽到對方一句:“想砸死朕?”
薑清漓:“???”
朕???
她沒聽岔吧??!
薑清漓使勁盯向男人,試圖想從對方臉上瞧出什麼。
完全忘了太後姑母不是皇帝親娘這事。
從彼此容貌上根本找不出相似之處。
蕭懿此刻也看出了不對。
這位薑六姑娘似乎並不知曉他的第二身份。
蕭懿皺眉,再皺眉。
裴良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四周陷入良久的沉寂。
距離一刻鐘已過去許久,薑清漓要等的人還沒出現,卻多了眼前這麼個身份不明的人。
她按住石凳,正想再試探一句。
對方卻先她一步開口:“是朕。”
蕭懿又道:“潁陽王府賞荷宴那日,裴良沒同你說清楚?”
“潁陽王府?”薑清漓回想那日發生的事不由道,“裴良確與臣女說過,他與監察司正司使一同追捕探犯,不小心入了王府後院......”
回話的間歇,薑清漓按住石凳的手掌漸漸鬆了。
能提起裴良以及她與裴良那日的對話,至少可以證明他是真的‘蘇遲’。
畢竟她對裴良還是了解的。此人雖不靠譜,但也不是個大嘴巴。
那廝果然沒按他的意思說。
蕭懿對裴良的不滿又增了一分:“蘇遲也是朕,你在長樂宮待了一個晌午,應當聽過母後喊朕的‘乳名’阿遲才對。”
好像是有。
但薑清漓當時根本沒注意,過耳就忘。
現在經他這麼一提,腦海裡才有了點印象。
“是臣女莽撞。”薑清漓果斷收回手,起身行禮的同時還不忘甩鍋,“那日裴良並未同臣女言明皇上您也在。”
千錯萬錯都是裴良的錯。
蕭懿擺手,這才有進一步道:“不怪你。”
不是真想殺他就成。
否則母後夾在中間,恐會為難。
“坐吧。”蕭懿隱約記得他這位未婚妻似乎身子骨不太好。
方才被他嚇得一驚一乍,怕是累著了。
薑錦從老友廖神醫那隻得知侄女身子痊愈,並不知曉還多了力氣大的副作用。
廖神醫故意留了一手。
沒其他意思,就是玩。
而從薑錦那兒了解此況的蕭懿自然也不清楚全部。
“謝皇上。”薑清漓完全沒想到自己同蕭懿十年後的第一次見麵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她暗暗攥緊拳頭,心裡早已將裴良罵了千百遍。
他絕對完了。
“那日裴良都同你說了我什麼?”蕭懿想知道,“可方便告知?”
都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嚇得要搬凳子砸死他,想來是一句重點也沒交代。
在等待的間歇,蕭懿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給裴良降兩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