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的死士與曆代帝王的不同,個個有名有姓。
此刻,像一堵牆站在蕭懿跟前,板著一張死魚臉的死士就姓張,名魚。
蕭懿不會無端來找他們。
來了自然是有要事。
蕭懿:“幫個忙。”
張魚靜靜站著。
蕭懿也沒指望他吭聲,做死士的呼吸都淺,若不是還睜著眼,真像一俱始終保持溫熱的屍體。
“我要在攬月客棧待上幾日,回去告訴你主子一聲,堆積的奏折彆忘了批複。”
大鄴皇帝並不是每一日都要臨朝,這還得益於蕭懿那位昏庸的皇祖父為了自個兒快活定下的規矩。
蕭懿坐上皇位的第一年,很不習慣。
實在忍受不了之時,也曾稱病半個月不見朝臣。
監察司便是在他稱病的半個月裡有了雛形。
這回隻是幾日,並不會引人懷疑。
至於讓蕭玨待批奏折的事純粹是怕他一個人在未央殿容易憋出毛病。
蕭懿自認是個孝順的兒子。
雖有公務在身,但孝順父皇的事不能耽擱。
然而他說了好一會兒,張魚除了最開始的一個‘嗯’音,再無額外反應。
蕭懿拳頭緊了緊:“張魚。”
張魚:“嗯。”
算了。
蕭懿道出此行最終目的:“事關北狄探子,若隻我一人倒不用你等費心,然薑六姑娘同她的婢女也在,你分出兩人暗中保護她們主仆。”
張魚不僅長了一張死魚臉,性格也是死魚一副,說出的話也死板至極:“不行。”
蕭懿:“她是未來皇後。”
張魚隻認死理:“主子隻讓我等護聖上安危。”
瞧他理直氣壯的,不知道還以為他才是上司。
這點蕭懿當然清楚,但今日不是事發突然麼?
“她不一樣。”
蕭懿張口就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還沒捋清楚。
“她不是聖上。”
張魚仍是一副不知‘退讓’為何物的態度。
若薑清漓在場,肯定要來一句:還壓上韻了啊。
蕭懿:“......”
他此刻由衷懷疑自己過去三年是如何忍受得了張魚在身邊的。
“行。”蕭懿沒過多糾纏,有失風度。
隻最後一次,“若薑六姑娘真遇到了危險,母後疼惜我,某人就不一定了。”
到這裡,張魚等人依舊沒有反應。
蕭懿繼續語氣涼涼:“母後慈悲,想來定不會讓父皇受多重的傷苦。”
隨他話落。
空氣似都停滯了一瞬。
某張死魚臉上終於多了點東西。
張魚沉默片刻,抿唇道:“除我之外,盧解柳夏身手最好。”
語氣還是那個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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