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沈時如被裴珊掐得脾氣都快沒了,他常年健身鍛煉,胳膊上的肌肉緊實堅硬,卻還是抵不過女人發起狠來的猛勁兒。
“你知不知道你掐人很疼?”沈時如定定地看裴珊。
裴珊止住一瞬間的小心動,收回手,笑:“不疼我掐你乾嘛?和你調情?那你想得挺美。”
“.......”
“嗬。”
周圍早就有人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地起哄--
“我去,三嫂您這還不是調情?這邊建議您和三哥直接去隔壁開個房,想怎麼玩怎麼玩哈!”
“是啊,我們這麼多人看著,三嫂您能玩出什麼名堂來?”
裴珊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打人,沈時如一把將她的細腕握在掌中,無奈地低聲安撫,“.....跟我置氣,彆牽連無辜。”
“等會宴會結束了,去我家看電影,好不好?”
去我家看電影,這曖昧至極的一句話被他壓著嗓念出來,暗示性極強。
裴珊臉一紅,哼了聲,“那你先跟我道歉。”
“我怕你了,小祖宗。對不起行了吧,以後刀架在脖子上我都不敢遲到了。”
沈時如著實無奈,半小時遲到被她誣陷成了放鴿子,朋友圈譴責讓他社死不說,還甩了一星期的臉子,鬨了兩回分手,送了一大堆東西全給退了回來,以後是真不敢惹她了。
兩人又膩歪了小半會兒,裴珊忽然來了興趣,讓沈時如指給她看趙璟笙到底是何方神聖,看看和趙崇霖比,哪個更帥?
沈時如冷笑地掐了把女人的腰,警告她少看彆的男人,最後拗不過,還是朝著斜前方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他就是趙璟笙?筠筠未婚夫的弟弟?”裴珊明媚的眼睛微動。
和趙崇霖是南轅北轍兩個類型。長相嘛,勉強受的起那些千金小姐口中浮誇至極的稱讚,至於其他的,也和大家口裡描述的差不多。
危險,傲慢,不好惹,見了最好繞道走。
八卦怎麼說來著?曾有一個二世祖喝醉了,借著酒瘋,在趙璟笙麵前挑事,結果就是全身被脫光了扔在街邊的垃圾桶裡,當晚就鬨上了社會新聞,沒過幾天,這二世祖的父親就因為貪汙受賄被規了,家裡所有財產全部查封。
“雖然是同父異母,但這也差太大了吧......”裴珊感歎。
“你啊,以後彆在趙二麵前提趙崇霖,他倆從小不對付。”沈時如揉了揉裴珊的腦袋,想起什麼,又開口:
“.......珊珊,記得讓你那小姐妹離趙二遠點。”
“?”
裴珊從沈時如懷裡掙出來,“這話什麼意思?這兩兄弟有深仇大恨不成?”
沈時如瞧著裴珊一臉八卦的好奇勁兒,笑了笑,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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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男人是誰啊?也太沒禮貌了。”顧筠蹙眉,手指偷偷放在側腰,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肌膚。
趙崇霖笑容有些強撐,不太想提這些事,輕描淡寫帶過:“沒誰,就一個瘋子,你也彆放在心上。”
顧筠眼尾輕挑,有些詫異,在聽到瘋子這個評價時。
“可他說的那些話--”顧筠不放心,還想再問清楚一點,畢竟那男人最後說的話太讓人心裡犯怵了。
把人看牢點兒?是指她嗎?
趙崇霖打斷她,“那些話不用在意,他不是衝你來的。”
兩人很快走到了廳內,趙崇霖看見不遠處的裴珊正神色忡忡地往這邊來,很自然的把這個話題帶過去,“筠筠,你的朋友應該在找你,去吧。彆讓她等久了。”
顧筠不好再問,隻能作罷,很快,她就被裴珊扯走了。
“你有在認真聽我說的嗎?筠子!”裴珊伸出手指,點了點顧筠的鎖骨。
“當然有啊!”顧筠回過神。
“那我說什麼?”
“說你不分手了,和你男人和好了。”
顧筠一臉的乖巧。
其實裴珊說的她全部聽到了,無非就是趙家內鬥嚴重,兄弟鬩牆,麵不和心也不和的大瓜。
裴珊沒被她氣死都算好的了,一隻手猛地扇風,給自己降降火氣,“我真是服你了。算了,沒聽到我也懶得再說了,總之你以後離趙璟笙那男人遠點就行。他和你男人不對付,說不定還要來搞你。”
顧筠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是被這大寶貝吵得頭疼,“大寶貝--”
“嗯?”
“你說的那叫趙...趙什麼來著?趙井深?”顧筠不知道到底是哪兩個字。
“這人我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惹到他?更何況,他是和趙崇霖不對付,他搞我做什麼?”搞這個字有點粗鄙,顧筠皺了皺眉,繼續:
“他一個大男人為難我,這不是變態嗎!”
裴珊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細細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可很快,她發散思維:“那萬一他看上你了,要弟奪兄嫂怎麼辦?”
顧筠心身俱疲,嚴肅糾正:“........你但凡少跟顧笑交流霸總文心得,你都不會說出這種變態的話!”
裴珊:“哦....”
她悻悻低下頭,沒過半秒,她又抬頭嚴肅反駁:“可最近你妹推給我的全是po文誒。”
“..........”
“她可是高中生啊!!!”
顧筠徹底炸毛了。
.......
裴珊懊惱自己的嘴太瓢,為了安撫顧筠,她扯著顧筠來飲料區喝鮮榨果汁。點了一杯減肥去油的青瓜香蕉汁,裴珊在人群裡搜尋沈時如的身影,找了半天,沈時如沒看到,倒是新奇地發現一個熟人。
顧昭怎麼也來了?
宴會廳裡小噴泉旁,一個嬌小的女人正和旁邊男人聊著天,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時不時掩嘴去笑,噴泉池子裡打著一圈射燈,明黃色的光照在女人身上,把紅絲絨照得盈盈發光。
女人是顧昭,旁邊的男人裴珊也認識,居然是...趙崇霖?
“誰給顧昭的邀請函啊?”裴珊皺了瞬眉,很是不悅。
顧筠這位繼妹,她看第一眼時就不喜歡,事實上也的確,這死丫頭豐功偉績不少。
“顧昭?我不知道啊。她來了?”顧筠聽到裴珊這麼一說,也有些驚訝。明明趙崇霖隻跟她給了兩張邀請函,說是請她還有她父親一起來。
趙家的邀請函不是人人都有資格拿到的。一人一函,若是要帶女伴或男伴出場,需要提前打招呼。偌大的會場裡,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就連打掃衛生的阿姨,祖上三代都查清楚了。什麼媒體狗仔,更是想都彆想溜進來。
裴珊指給顧筠看小噴泉那邊,“顧昭和趙崇霖很熟?”
顧筠看了眼,不以為意:“她最近不是實習嗎?就在趙崇霖分管的投資公司唄。我爸還特地跟趙崇霖打了招呼,趙崇霖直接把人調去了秘書部,她啊,實個習比彆人領導還過得舒服。”
“這樣啊--嘁!上次學你穿旗袍,現在又學你穿紅色,故意的吧!她那張寡淡臉.....真是醜死了!”
“哎呀,行了行了,旗袍和紅色又不是我專屬,隨她的。你生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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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流程過半,顧筠衝服務生招招手,示意給她換一杯果汁,話音剛落,現場的燈齊齊滅了,七百平方米的會場頓時被黑暗籠罩。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顧筠的心無端慌亂,像是跌進了看不見的茫茫深淵。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追光燈打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禮儀小姐推來一隻五層高的生日蛋糕,上麵燃了五根金色的手工雕刻蠟燭,寓意著今晚宴會的主人五十五歲壽誕大吉。
趙春慶常年行事低調,今年擺這麼隆重的生日宴實屬破天荒。聽說是高僧點化他,五十五歲這年辦一場慈善性質的生日宴衝衝喜,能保位置穩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