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撲克(一更)(2 / 2)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張了。

白溫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最後一張是什麼呢——”洪山月拉長了聲音,把牌推到前麵,微微抬起,露出一點點牌色。

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白溫樂緊張地臉都偏紅了。

洪山月猛地翻過——

黑桃q。

在場圍觀的人,包括彈幕,都發出一陣驚呼。

【!!!!ok!】

【媽呀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居然是黑桃q啊!!】

【卿臨是什麼神仙啊!這尼瑪都能贏的嘛!簡直是歐皇降臨!】

【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要被帥死了!我臨全程淡定有風度!嗚嗚他好強我好愛他!】

卿臨靠向椅背,窄薄的雙眼皮眼尾上揚,顧盼生輝。

他把手牌一攤,從口裡緩緩吐出輕柔但殺傷力巨大的話:

“badbeat。”

爆冷門。

“這太戲劇性了。”洪山月忍不住感概,“手牌是ak,居然是皇家同花順,而且還是在最後一張出的黑桃,kk也打不贏啊。”

“我們再來一局!”白溫樂簡直不敢相信了,他這也太慘了吧。

在旁邊的沈緒之按住了暴躁的小孩,好心提醒:“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沒發現他玩牌時會算概率嗎。”

白溫樂看向卿臨。

“他一邊算著你的手牌範圍,一邊還在算最大賠率,你再和他玩下去,家底都要輸光。”沈緒之把籌碼收好,放回盒子裡,衝白溫樂說,“你還是老實地睡沙發吧。”

此時此刻的卿臨,正在旁邊拿著紙筆和工作人員講解:“從數學上來說,翻牌前openraise三倍大盲是最優策略。我可以給你們證明一下……”

【讀書人真的不得了】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知識的魅力】

【學霸玩牌是會算概率的嘛嗚嗚嗚,那豈不是過年在家玩麻將玩撲克都能賺翻了嘛】

【又是想把卿臨娶回家的一天】

白溫樂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脾氣了,一局可以是巧合,但次數多能,他就不得不服。

“睡沙發就睡沙發,硬一點對腰板好。”白溫樂嘟囔。

卿臨一邊收拾著桌麵,一邊說:“這種遊戲自己娛樂可以,但絕對不要去參加所謂的撲克競技,那是觸犯法律的賭博。”

“不論是撲克還是麻將等一係列娛樂活動,它的本質目的是交友、增進感情、愉悅放鬆,絕對不能用它們進行賭博。賭博蒙蔽人心,破壞家庭,敗壞風氣,影響穩定,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每個人都應該堅決抵製。”

卿臨的神情鎮定,語氣也很是嚴肅認真。

【倡導文明,杜絕賭博!】

【勤勞致富光榮,參與賭博可恥】

【卿臨好溫柔啊,但怎麼覺得他贏了比賽也沒有很開心的樣子】

【啊啊啊啊沈臨其境!阿之在一旁眼神都要軟化了,他好愛他!】

安排好了床位,大家開始隨意聊天。

白溫樂話依舊很多,他在和沈緒之講他參加電競比賽的事情挽回麵子。

而卿臨的狀態明顯低落,總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像是坐在那裡聽,但思緒飄到很遠一樣。

直播在晚上十點結束了。

卿臨先行回到房間洗漱,洗完澡後坐到了床邊,望著落地窗外。

若是沒有燈光,海麵就是漆黑的一片,萬物寂靜,黑洞洞的海也在吞噬天空,包裹著一擁而上,泛著頂上落在暗處的月光。

卿臨用毛巾擦拭著頭發,依舊是平淡無風,看不出得到房間的喜悅。

難言的心情纏繞在他心頭,揪著人不放,透不過氣。

當時不應該玩□□的。

“咚咚咚。”房門處傳來敲門聲,卿臨回頭,發現沈緒之拿著杯子站在那。

他應該也是剛剛洗完澡,發絲沾著水,還是有點濕,襯得五官更加冷峻,冷漠又多情。

“我給你倒了一杯熱牛奶。”他開口,“方便進來嗎。”

卿臨站起身來:“當然。”

沈緒之走進房間,把牛奶放在卿臨床頭。

卿臨穿著酒店的浴袍,身上有這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濕漉頭發滴下的水珠順著脖頸滑落,下顎線條緊繃而清晰,外敞著單薄的鎖骨。

沈緒之視線在那雪白處停留一會,然後拿起旁邊的吹風機,說:“我幫你吹頭發吧,彆感冒了。”

卿臨看了一眼酒店角落架著的攝像頭,現在應該還在錄製素材,於是便答應了沈緒之:“好呀,謝謝沈老師。”

卿臨側過身子,抬起腿放上床去。

抬腿時,浴袍的邊擺隨著落下,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以及更好看的勻稱小腿肚和指尖是粉色的腳。

他盤腿坐在床上,背對著沈緒之,說:“麻煩你啦。”

沈緒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走到了攝像機邊,把電源給關掉了。

卿臨用餘光瞟見了沈緒之的動作。

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不錄素材了,緊接著,卿臨就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從後頭裹挾而上,隨著來的還有溫熱的風。

“我開始了。”

柔和而有厚度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兩人離得很近,氣息乾淨。

卿臨莫名呼吸一緊,頭皮有點酥麻,身體也有點僵住。

因為是背對著,他看不見沈緒之的臉,甚至也看不見他的人,隻是憑著觸覺感受。

卿臨感覺到沈緒之寬大的手撫弄他的發梢,蹭過他的耳廓,輕緩溫柔。

吹發尾時,指尖掠過後頸,比風要熾熱許多倍。

沈緒之緩緩開口:“遊戲結束後我看你狀態有點不好,是累到了嗎。”

被溫柔地撫摸著,加上沒了鏡頭的束縛,卿臨說:“想起了一些家事。”

說完,他又輕轉語調:“不,也不算家事,隻是以前的事情罷了。”

像是一句很隨意的話,察覺不出什麼感情色彩,甚至帶著懶意,鬆鬆垮垮,沒有目的。

不是快樂的事。

卿臨平視著前方,冷調的皮膚在光下顯出病態的蒼白。

屋子裡留下了吹風機的呼聲。

睜眼閉眼,可以看見天花板燈上依稀點點的微光。

“會過去的。”沈緒之的聲音在半晌後冒出,和在風裡。

像是停頓了一下,那聲音又響起了:“卿臨辛苦了,已經很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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