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姬恂並沒往外看,他踮著腳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隻是才走了兩步,殷重山滿臉煞氣打開門,大步朝他走來。
楚召淮:“……”
被發現了。
完了。
楚召淮連轉身逃跑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像拎兔子似的揪進了房間。
姬恂交疊雙腿坐在那,似笑非笑道:“王妃,好巧啊。”
楚召淮欲哭無淚:“王爺明鑒,我……我真的是被逼無奈。”
姬恂笑得更溫和了:“被誰逼的?”
楚召淮道:“姬助興!”
姬恂還以為自己不認人的病又犯了:“姬助興是誰?”
楚召淮乾巴巴道:“三皇子。”
方才三殿下一直在那“助興”“助興”的,他在心裡給人起小名,一不小心禿嚕出來了。
殷重山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三皇子和東宮交好,這人果然是太子一黨。
“鏘——”
殷重山直接拔刀架在楚召淮脖子上,寒光畢現。
“王爺,此人斷不可留。”
府軍前衛的指揮使統領私底下和璟王見麵密談,被東宮或聖上知曉便是能下大獄的大罪。
殷重山眼神狠厲,握著刀露出一抹殺氣。
隻待王爺一聲令下就取此賊狗頭。
楚召淮人都傻了。
朝廷抓賭這般嚴的嗎,抓到就當場斬立決?!
楚召淮趕緊撲騰著自救:“王爺息怒!真、真不是我想賭的,金銀我也沒收,就……就一點點,還是犬……世子硬塞給我的!”
殷重山一愣。
什、什麼?
這條畫舫不就是關撲船嗎?
方才不是在隔壁賭得熱火朝天?
姬恂一揮手。
殷重山猶豫著將人鬆開。
楚召淮忙撲上前去上繳贓物,把右袖抖了個底朝天,裡麵掉出來一堆梅乾、糕點、瓜子,還有幾顆鳳仙橘,也不知他是怎麼塞下的。
將裡麵姬翊塞給他的金子全都扒拉出來,楚召淮捧著遞給姬恂,隻覺得冤得六月飛雪。
“……隻有這些,其他的我一概沒拿,全、全都給王爺。”
姬恂:“……”
殷重山:“……”
姬恂注視著楚召淮眼紗之下的眸瞳,好一會朝癱坐地上的他伸出手。
“來。”
楚召淮頓時喜出望外,把金子稀裡嘩啦倒他手裡,賄賂王爺。
姬恂:“……”
姬恂說:“你來。”
楚召淮愣了愣,猶豫地將手伸過去。
姬恂握著他冰涼的手微微用力一拉。
楚召淮雙膝還軟著,一時沒站穩踉蹌著往前一撲,寬大層疊的衣擺翻飛,一頭栽到姬恂膝上。
如此冷的天,姬恂穿著薄衣依然渾身滾燙,身上還殘留著未散的血腥氣,俯下身看來時那雙桃花眸異樣淩厲。
楚召淮艱難吞咽了下:“王、王爺?”
姬恂伸手朝楚召淮的臉探來。
那一刹那,楚召淮甚至以為他要摘下自己的眼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滾熱的手輕輕在楚召淮纖細的脖頸撫摸了下。
姬恂問:“傷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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