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戰鬥,卻還是陽奉陰違地斥巨資買車票上趕著來了這一趟,除了想給大魔王展示一下自己的成果表忠心之外,還因為她產生了預警。
祁靈昭最初百思不得其解,晚上做夢也沒夢出個所以然來,白天也一直在走神,無意識間就想起了大魔王的事情,然後仿佛觸動了什麼關鍵詞,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一個念頭:這次如果不去找大魔王刷刷存在感的話,她可能以後都不用刷了。
是被放棄還是直接被乾掉,這些祁靈昭不知道,隻是那個驟然冒起的念頭怎麼壓都壓不下去,讓她忍不住抱著自己打了個哆嗦。
於是,祁靈昭就義無反顧的來了,而且上車後就拉著人直奔大魔王,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那些預警在看到大魔王的那一刻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消失了,就連之後發生的襲擊都沒能引動。
時隔多日再一次出現這種預警,祁靈昭第一反應就是:“莫非外麵那些異象是大魔王的手筆?”
無怪乎祁靈昭會這麼想。
她和鄭芸同住一個房間,她也算是鄭芸的伯樂,對方研究紅點地圖自然也沒有特意避諱她,雖然她沒有時刻跟著對方在一起,但對方今天直到這個時間點還沒回來,大概率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去跟大魔王彙報去了。
祁靈昭腦子轉得不夠快,身體素質也不過關,她的天賦能力對大魔王來說更是一個雞肋,她覺得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優點,大概就是識時務。
當年她識時務的抱了大魔王的大腿,成功救下了弟弟和自己的小命,現在自然也很識時務地把自己的位置擺好,當好一個指哪打哪的好屬下,把多餘的耳朵眼睛嘴巴都閉起來。
甚至對於鄭芸似乎和大魔王他們達成了什麼東西,自己這個四人組中的一員竟然被“孤立”在外的事情也沒有提出什麼問題。
她就這麼眼觀鼻鼻觀心地過了十來天,卻不曾想這預警竟然沒有消失,反而在踏上列車的瞬間,空前強烈的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頭疼止不住地嗡鳴,困意翻湧而上,拉扯著她的眼皮,她險些踩空直接摔到鐵軌上去。
祁靈昭意識到自己的天賦能力發動了,她急匆匆上了車往自己的座位裡一窩,都來不及招呼鄭芸,眼睛一閉就直接睡了過去。
然後她看到了被黑色和血色籠罩的祁家祖宅,大魔王麵無表情地用指腹抹去臉頰濺到的血點,他的麵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蒼白,眉眼懶洋洋地帶著些許困倦,白色族服上星星點點的鮮血潑墨出一幅畫的樣子。
他閒庭信步地穿過屍山血海,撿起了一張被血糊的隱約能看到“薑盛”兩個字的校牌。
突然,大魔王抬頭,那雙暗沉地紅色眸子直直刺過來,笑容如春暖花開般溫柔和煦,語調都微微上揚,如果遮擋住那雙被殺意頃刻間覆蓋的眼睛,隻會讓人以為他心情很好。
他嘴唇輕啟,隻吐出六個字:“找到你了,大黃。”
祁靈昭根本來不及想大黃是誰,視野已經陡然變成一片血黑色,男人刺耳地淒厲尖叫聲拔高,仔細一聽裡麵似乎還混雜著一道熟悉的女音,帶著一種微妙的不自然感。
“你為什麼還不去死!自私的人類,你畏懼死亡,會有無數人因你而死亡……你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亓禦,你該死!”
“你該死!”
無數的聲音彙聚在一起,眼前的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切換了,城市變成一片廢墟,成千上萬的人站在廢墟中低著頭。
她也跟著低頭,世界一陣顛倒,她竟然仿佛懸掛在天空,腳下變成了一片夢幻的藍白色水幕,而水幕的另一邊,倒映出無數扭曲畸形的龐大怪物,它們張牙舞爪伸長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