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贏笑眯眯走上前,說:“小凱,騎大馬太單調,蜀黍教你一個新玩法……”
片刻後。
小凱掏出一顆銅板。
做出了一個投幣的動作。
座下的賈五,肥胖的身子立刻上下起伏,苦著臉,嘴裡念念有詞: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
次日。
芸娘帶著小凱,走出家門。
賈五早已等候多時,見佳人出來,呲著牙一樂:“芸娘,這便走吧。”
雖然定了終身。
他昨晚卻不曾留宿。
芸娘是正經女子,不是見麵就滾床單的夜店女,賈五爺自詡為一條好漢,不屑於趁著酒勁將人家拿下。
芸娘見隻有賈五。
小臉兒一下紅了:“就……就我們倆嗎?房公子他們不去嗎?”
一聽這話。
小凱不乾了,跳著叫道:“娘,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對對,還有小凱呢。”
賈五笑著將小凱抱起來,解釋道:“房二他們先去了,在前麵等我們。”
芸娘心裡暖暖的。
她知道,房贏故意不同行,是給她和賈五創造獨處的機會。
“五郎,你真要去嗎?”
她看著賈五,咬了咬嘴唇。
雖說是告彆,但畢竟是祭奠前夫,她怕賈五心裡有疙瘩。
“某當然要去。”
賈五正色說道:“此去郊外十五裡,芸娘長得這麼好看,若是遇到馬賊怎麼辦?”
戀愛中的男人。
嘴巴果然像抹了蜜一樣甜。
芸娘俏臉一紅:“彆瞎說,妾身已是半老徐娘,孩子都這麼大了,誰會看上我!”
“我不是看上了?”
賈五嘿嘿直笑,看了一眼芸娘的手腕,“鐲子帶上了?為何不放在家裡?”
“都怪你,送妾身這麼貴的東西。”
芸娘左右看了看,這才拉開鼓囊囊的袖子,小聲道:“這鐲子太貴重,放在家中怕遭賊,帶到街上又怕被人搶了去,隻好帶出來,用衣袖蓋上……”
兩人站在街邊交談。
卻不曾發現,一架華麗車輦緩緩而過,布簾之後,投射來一道複雜的目光。
秋日的陽光明媚。
芸娘掀開的衣袖下。
那雙琉璃鐲,在陽光下灼灼生輝,那奪目的光彩,就像是利劍一樣,狠狠的割著心。
車簾放下。
永嘉公主捂著胸口,眼圈紅紅的。
“那鐲子……本是二郎要送給我的。”
“為何會出現在彆的女子手中?莫非二郎他,已經厭倦了我這殘花敗柳之身……”
想到這裡。
輕熟的少婦忍不住哭了起來。
“永嘉啊永嘉!”
“房贏可是你侄女的駙馬,你這個做姑姑的,到底在奢求什麼?傷心什麼?”
片刻後。
永嘉公主擦了擦淚水。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正常。
“來人,跟著後方那女子,看她到哪裡去?記得,不要讓對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