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有關係。
既然要辯,那就辯出個子午卯酉!
大唐不乏文人傲骨,怎會讓皇帝一意孤行?
來吧,擂台已經搭好,開始排隊唱戲吧!
左庶子於誌寧,率先站了出來,躬身道:
“聖人,古今事殊,恐非久安之道,望陛下能夠慎重考慮,收回成命。”
侍禦史馬周也上前一步道:
“堯、舜之父,猶有硃、均之子。”
“倘有孩童嗣職,萬一驕愚,兆庶被其殃而國家受其敗。”
“正欲絕之也,則子文之治猶在;正欲留之也,而欒黶之惡已彰。”
馬周越說越有狀態,慷慨激昂:“與其毒害於見存之百姓,則寧使割恩於已亡之一臣,明矣。”
“然則向所謂愛之者,乃適所以傷之也。”
李世民皺著眉問:“依卿所言,應如何處之?”
馬周答曰:“臣謂宜賦以茅土,疇其戶邑,必有材行,隨器授官,使其人得奉大恩而子孫終其福祿。”
文武百官對視一眼。
心想馬賓王這家夥也太能說了....你都把話說完了,我們說什麼?
於是齊齊拱手:
“臣附議。”
形勢再一次一邊倒……
李世民望著下麵黑壓壓的腦袋,臉色一陣陰沉。
他沉默了片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朕決定的事情,不容更改!”
“若是誰不服氣,私下來找朕!”
“退朝!”
說罷,冷著臉拂袖離去。
朝臣們頓時麵麵相覷,愣了片刻,這才接二連三的朝殿外走去。
剛走出門口。
一群人呼啦啦將房玄齡圍住。
“房相,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您是文臣之首,趕緊給拿個主意啊!”
“絕不能進行分封!”
“沒錯,此事處理不好,影響子孫後代,也會讓我大唐變得撲朔迷離。”
……
眾人七嘴八舌。
全都眼巴巴看著房喬。
房玄齡心裡也一團火,拱拱手道:“諸位切莫著急,老夫這便回去拿個主意。”
見他這麼說。
眾臣才紛紛散去。
劉洎沒有走,留下來低聲問:“房相,你可是有了什麼法子?”
“有個屁!”
房玄齡第一次爆了粗口,怒氣衝衝道:“都是二郎那臭小子惹出來的麻煩,若不是他遞刀子,陛下怎會重啟分封?”
“老夫回去先揍他一頓再說!”
劉洎大驚失色:“房相,有話好好說。”
房玄齡擺了擺手:“思道無需多言,老夫自有分寸。”
說罷大踏步離去。
劉洎趕緊叫來一旁的內侍:“速去房府,告訴房夫人,房相要打斷房二郎的腿!”
小太監嚇得一個激靈。
房贏是張阿難眼前的紅人,張阿難又是大內總管,所有太監的爸爸……救房贏,就等於拍張爸爸的馬匹。
擅離職守都沒事。
張阿難絕對不會計較。
“喏,多謝劉右丞提醒!”
小太監道了聲謝,撒腿就往宮外跑。
劉洎望著房玄齡的背影,長歎道:“二郎啊,老夫就能幫你這麼多了,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