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嚇壞了。
在他看來,賈五是和房贏一起來的,必然戰力不凡。
....上司已經倒在地上,鼻腔炸裂,鮮血橫流,一想到自己也會遭到打擊,伴隨便感到自己鼻子陣陣發酸。
“等一下。”
劉仁軌忽然橫跨一步,擋在賈五麵前。
賈五愣了愣:“你要護著他?”
劉仁軌抱拳,正色說道:“多謝兩位壯士出手....隻是根據以往記錄,罪犯隻有魯寧一人而已。”
房贏插話:“那你是否想過,此人也是從犯?”
“可他並未出手。”劉仁軌上前一步,低聲道:“抓的多了,怕是會引起士兵嘩變。”
房贏挑了挑眉:“抓一個就不會了?那可是他們的頭兒。”
劉仁軌認真說道:“魯寧絕不能放過,至於其他人……為了大局,我僅能做到如此。”
…還真是個古板又執著的家夥....房贏笑了笑:“隨你。”
然後頓了下,說道:“反正我們也沒事,不如協助劉縣尉,將其帶到縣衙?”
劉仁軌感激的抱拳:“多謝兩位壯士。”
“嗬嗬嗬嗬……”
地上的魯寧忽然發出一陣獰笑,死死盯著房贏:“小子,你們死定了!”
“哎呦,嘴還挺硬。”
賈五踢了他一腳,伸手將其拽了起來:“走吧,縣衙牢房等著你呢。”
魯寧頭腦還在發暈。
而且房贏兩人在側,所以根本沒有反抗,卻扭頭吩咐道:
“去!把兄弟們叫來!”
“喏!”
伴隨狠狠瞪了房贏等人一眼,掉頭便走。
房贏望向劉仁軌:“看吧,放著人不抓,人家搬救兵去了。”
“無妨。”劉仁軌搖了搖頭:“就算都抓了,消息遲早會傳出去,結果都是一樣的……”
房贏提醒道:“你可能會死!”
“我知道。”劉仁軌深吸一口氣:“無論是生是死,我也不會後悔今日所為。”
…大劉,你是真硬啊....房贏沉默了,他不明白,對方哪裡來這麼大的勇氣。
或許正是這種硬氣。
才造就了後來的“白江口大捷”。
——當時倭方四萬餘人,戰船一千餘艘,唐軍一萬餘人,戰艦不到兩百。
千萬彆拿倭人船事。
一千多艘戰船,浩浩蕩蕩,延綿不絕,那場麵,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而且大唐是陸地之王。
能打水戰的將領很少,會打的更少。
....在如此情況下,劉仁軌卻選擇了硬杠,實乃真正的猛士。
……
沉默片刻。
房贏輕聲道:“走吧。”
說罷,率先邁步。
賈五拎著半死不活的魯寧,和劉仁軌緊隨其後。
三人剛走幾步。
剛才那名被擄的少女,這才從驚嚇中回神,“噗通”一聲跪在三人麵前,泣不成聲:
“多謝劉縣尉,多謝兩位壯士搭救!”
“桀桀桀桀……”
幾人還沒說話,魯寧卻直勾勾盯著少女,發出淫笑:“小東西,老子遲早玩死你……”
少女驚恐的抬頭,一張小臉變得慘白。
“真特麼聒噪!”
賈五沉著臉,啪的一拳,將魯寧砸暈過去。
然後轉頭,立刻換成笑眯眯的表情:“小娘子莫怕,哥哥保護你。”
他不笑還好。
一笑,將少女嚇得渾身哆嗦。
至於原因....賈五哥的眼神過於奔放,竟與剛才的魯寧如出一轍。
“多謝諸位搭救!”
此時,少女的父親也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房贏趕忙上前攙扶:“老人家請起。”
老漢顫巍巍站起來,一把拉住房贏,含淚低聲嘶吼:
“兩位壯士,劉縣尉…你們招惹不起魯寧,快走!走的越遠越好!”
“無妨。”房贏笑著安慰:“有朝廷在,他魯寧還反了天不成?”
“朝廷?嗬嗬嗬。”老漢慘笑一聲:“朝廷怕是也管不了,您可知,那魯寧背後的靠山是誰?”
“他還有靠山?”劉仁軌驚訝的插話。
…大哥,你是混官場的嗎?
房贏暗歎一聲,同時心中有些好奇——以大劉現在的狀態,是怎樣成為宰相的呢?
“劉縣尉,您調來陳倉時間尚短,故而有所不知…”
老漢低聲道:“那魯寧背後之人,正是當朝陳國公——侯君集!”
侯君集?
房贏和賈五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訝。
侯君集一向飛揚跋扈。
手下的驕兵悍將,自然上行下效……最好的例子,就是已經領了盒飯的侯海龍。
劉仁軌也震驚不已。
他也沒想到,抓了一個魯寧,竟然牽連出了個國公,而且還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短暫的沉默後。
房贏開口笑道:“多謝老丈告之,吾等便先拜彆了。”
老漢死死抓住他的手:“恩人!快走啊!若是您幾位有個好歹,我父女二人死也無法瞑目!”
“無妨。”
房贏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先回家,這個世界,終究是有公道的。”
說罷,和劉賈二人轉身離去。
人群自動分開。
房贏三人邁步前行。
所到之處,兩側的百姓,全都朝著他們恭敬的行禮。
望著他們的背影。
被救的少女,淚眼汪汪的抽泣:
“阿耶,怎麼辦?那魯寧手下兵將趕來,劉縣尉他們如何抵擋的住?”
老漢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杏兒,劉縣尉是被咱連累的,咱不能啥都不做!”
少女睜大眼睛:“咱咋做啊?”
“去城門!”
老漢轉身就走:“魯寧的兵想對付劉縣尉他們,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伴隨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