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贏眼神微變。
他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下意識的四下看去。
發現周圍人神色不變,仿佛對這樣的命令見怪不怪……沒辦法,這裡沒有詩畫雙絕房遺愛,隻有漢人奴隸羅有根。
讓一個奴隸跪著斟酒,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旁人認為正常。
房贏這裡卻不正常。
隻因,他還沒有為藝術獻身的覺悟,更不可能出言拒絕....他甚至連大聲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因為此時他的人設是賤奴……
一個賤婢,狂懟公主王爺,還能不被砍頭,隻能存在於女頻裡。
所以,跪,還是不跪,還真是個問題啊……
房贏滿臉糾結。
阿史那賀魯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神態悠然,喝著碗中的馬奶酒。
....他不反對妹妹看中一個中原奴隸,卻也不會幫助房贏。
相反,朱邪範殺死了房贏更好,免得這個看起來就很暴虐的小子,對妹妹做出出格的事情。
“這是狗屎……”
房贏心中暗罵一句。
自從偽裝成奴隸以來,他一直低調行事,從來沒有因為這層身份跪過任何人。
因為他太卑微,太渺小了。
渺小到沒人搭理他這個最底層的家夥。
可如今,因為接觸到了阿史那真珠,他不得不走到了眾人的視線裡……
所以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越往上走,就越不能獨善其身,哪怕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奴隸。
此時。
見房贏沒反應,朱邪範不禁麵露怒色:
“你聾了?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一聲怒喝後,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砰!
房贏腿窩被重擊。
然而他卻並未跪倒,隻是微微彎了下腿,身體一如標槍般挺立。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房贏還是想扛一扛……
與此同時。
朱邪範心頭一震。
房贏的身材高大魁梧,配上白底黑紋的絲綢華袍,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可惡....”
朱邪範更怒了。
剛才自己竟被一個卑賤的奴隸鎮住了,真是奇恥大辱!
騰地一下。
朱邪範直接站了起來。
他望著比自己高出多半頭的房贏,咬著牙嘶吼:
“來人!把這個家夥拉下去,剁了喂狗!”
“你要把誰喂狗?”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房贏瞬間暗自鬆了口氣,循聲望去。
隻見場中歌舞停歇,小美妞阿史那真珠,曼妙著邁著步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