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莞爾一笑:客官聽一聽,樂一樂,且莫當真!
白臉漢子搖搖頭,看著雲姐說:老板娘當時是不是也在城樓上,砸匈奴人呀!
雲姐望望白臉漢子,見他並無惡意,說道:當時情況危機,誰遇到了要毀滅我們家園的匪盜,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呀!我隻是順道,幫個小忙,不算啥子!
白臉漢子先是豎起大拇指,然後拱手一禮:老板娘真乃女中豪傑!在下佩服佩服!
說完,打開地骨酒,倒上一盞,酒香嫋嫋間,尋著鼻腔,入嘴入喉入腹臟,讓人未飲,已然是酣暢淋漓,不由得叫好道:好酒呀!好酒!
一杯杯暢飲起來。
白臉漢子每天都是上午在騾馬東市等待賣一腚青的人,中午時分,便來到李台城裡的雲姐的飯店喝酒吃肉。一連數日,也沒有人賣他要的一腚青的馬。大家跟著打轟轟,說白臉漢子在搞噱頭,在騙人!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一腚青的馬,所以才敢大言不慚九錠金買一匹馬,也就是騙騙不懂行的人吧了!當不了真的!
白臉漢子也不反駁,依舊是上午在牌子下麵躲太陽,中午去喝地骨酒。這段時間,彆說還真是喜歡上了地骨酒後來居上的那股暗潮湧動的勁道!喝時的那些微甜,讓口腔和腸道,微微的清爽,麻痹之下,一盞盞喝到肚子裡以後,酒勁就上來了!當感到酒勁上來的當兒,步子就有點蓮花微步的味道,左右腳那廝,根本不聽你的使喚……
這天正喝著酒,一個藍衣客商湊到他的酒桌,低聲細語說:兄台的一腚青,說得可是宛馬?
白臉漢子扭頭看看他,笑著說:這位客官,你懂馬?
藍衣客商笑著說:也僅僅,略知一二,也是碰巧知道,你想要的宛馬!
白臉漢子定睛細巧,問道:客商那裡人呀,做什麼事情呀?
藍衣客商說:我也是把東家的財米有鹽,馱到西家去賣!千裡行走賣的是一份力氣和汗水,不值得問那些名姓瑣碎!
白臉漢子點點頭,問道:那你熟悉一腚青麼?!
藍衣客商笑著說:我知道宛馬跑得快!你說的那個一腚青是大宛王公的一匹寶馬良駒!這匹馬之所以叫一腚青,是因為它是一匹青蔥色的宛馬,隻要馬一發力,轉眼就沒有了蹤跡!一溜煙的青色,仿佛才能僅僅看到馬的臀部的青色,馬就跑沒有影蹤了!這就是一腚青的由來!大宛人都知道這個故事!
藍衣客商接著說:兄台要是想要一腚青,估計沒有辦法!但是一腚青的同源的宛馬,倒是有機會!可以一試!不知兄台是否對一腚青的同欄的馬匹,有沒有興趣呀!
白臉漢子說:客官呀,我家的主子,愛馬,勝過其他任何事情!心中癡馬,很多時候茶飯都不香,特彆是對一腚青,情有獨鐘!所以才九錠金癡等一腚青!客官呀,能否想想辦法,大宛王公的宛馬成群,沒有必要非得守住一個叫什麼一腚青的馬,馬不就是胯下坐騎,宛馬都是寶馬良駒,換一匹應該也不算難事!客官呀,你看這九錠金,在等著他的新主人,老是放我這裡,也是夜長夢多,行走街道,你揣一袋子金子,甚是不安全呀!客官你說是不?!
望著白衣漢子的布袋子,裡麵鼓鼓囊囊的,藍衣客官思慮再三,下了決心,說:好吧,我去想辦法,試一試!兄台在此地等我!君子協議,不見不散!
白衣漢子擎起酒杯,笑著說: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