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清這個時候則說道,“工部尚書嚴震直,烏程人,以家道厚富被選為糧長。其人孝行內篤、仁恩外洽、好義樂施,其長子嚴宗仁,仁孝非常。其孫嚴國棟,陛下賜名,如今在國子監飽讀詩書,明年想必是能金榜題名、入仕朝堂。”
郭慧妃一下子來勁了,嚴震直這人是真的很不錯。本來就是有一定的家學淵源,家底子也比較厚實。最主要的是早早的就在英示皇帝跟前效力,看似是六部尚書最末一位的工部尚書,但是這絕對是英示皇帝的心腹。
“殿下,若是汝陽下嫁嚴家。”看了看徐妙清,郭慧妃說道,“怕是以後”
徐妙清笑著開口說道,“嚴震直其長子,除了仁孝也無長處。隻是陛下感念嚴震直這些年鞍前馬後且頗有功績,也不吝封賞。嚴國棟倒是有些才華,打磨下也好步入朝堂。再者就是這麼些年,咱大明從不禁駙馬理事。”
這也是實話,有些朝代是一旦當上了駙馬,基本上就是沒有什麼前途了。除了個駙馬都尉的頭銜之外,就彆想著要能夠做些實事、有什麼前途了。
但是明朝不一樣,明朝的駙馬有權的可不少,老朱是這樣、大朱也不反對。而小朱也是一個樣子,對於駙馬們沒少給過機會。
徐妙清繼續說道,“這嚴國棟,本就是陛下賜名。若不是前些年其祖母病逝,其守孝三年,怕是早就定了。說起來,這也是陛下攔著,不許嚴尚書議定嚴國棟之親事。”
這一下郭慧妃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因為這看似是和她商量,實際上這就是單方麵的通知一下。雖然是汝陽公主的生母,但是在這些事情上,郭慧妃沒有半點發言權,皇帝和皇後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更何況郭慧妃也能夠明白,曆朝曆代都是這樣。不要說宗室了,勳貴或者尋常人家,這婚娶之事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很多的時候也是需要考慮聯姻的。
自己的大女兒嫁給了太上皇的心腹之子,而小女兒下嫁英示皇帝的心腹之孫,這也沒什麼問題。
更何況大女婿是比較有出息的,小女婿看起來也是簡在帝心頗有能耐,這不怕沒有出息了。
討論完汝陽公主的事情,徐妙清說道,“十三叔如今在老家,他在大同府所行之事,惠妃想來也是有所耳聞。”
這一下郭慧妃也是比較尷尬了,雖然她和她的哥哥們一樣,基本上都是不會體恤下人的。但是她兒子在大同府的所作所為,如果皇帝真的要較真,少不了的也是要被罰。現在隻是種田還是小事,被貶斥為庶人也很正常。
徐妙清看了一眼表情尷尬的郭慧妃,說道,“穀王叔如今尚在應天府,隻是他即使上奏也無甚作用,到底弟弟也不好彈劾兄長。倒是蜀王叔,惠妃可以手書一封,讓蜀王叔上奏章,請入朝。”
這是圖窮匕見了,隻是徐妙清也不需要多說什麼,隻是讓郭慧妃寫封家書而已。這樣就可以讓蜀王名正言順的入朝了,這看似是多此一舉。
其實朱允煐也可以直接下旨令蜀王入朝,隻不過如果朱允煐下旨的話,稍微有點‘難看’,還是彆人主動一點的好。這樣朱允煐也就可以半推半就,直接潤物細無聲的削藩了。
雖然很多的時候朱允煐是不在乎所謂的麵子,但是如果能夠裡子和麵子都得到的話,朱允煐是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他很多的時候還是很貪心的。
既然是這樣,有些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明言了,郭慧妃想來也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她現在寫封家書過去,蜀王也好順理成章的上奏章,這也是給蜀王一些麵子。畢竟如果是皇帝直接下旨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也算得上是給蜀王爭取一些機會吧,一些表現的機會。
彆管郭慧妃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既然徐妙清都說了這些事情了,郭慧妃自然也是不敢馬虎大意,她絕對不會將徐妙清的話當做耳旁風。
大明朝這麼些年下來,也就是當初的馬皇後偶爾可以對於朝堂之事有些議論。後宮不得乾政的鐵律,後宮的妃嬪們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徐妙清說了這些,肯定不是她自己的意思。很明顯,這個皇後就是幫著皇帝傳話而已,隻是賣皇後一個好而已,隻是在幫著皇後培養威望那麼簡單。
貪心還是不貪心,朱允煐還真的不是很在意那麼回事情。隻要有效果,對於他來說也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也就沒必要考慮的那麼多了。
至於彆人的難處,朱允煐也不覺得這有多難。就算他削藩,也不會像曆史上的朱允炆逼得藩王自焚、裝瘋賣傻或者是直接關進鳳陽高牆、貶為庶人。
朱允煐的削藩,還是會給宗室足夠的待遇,也會讓他們繼續富貴。也就是大明朝,不需要‘外鎮’的藩王了,在京裡安享富貴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