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煐很平靜,看起來也根本沒有在意一些個即將發生的大事。有些事情,他自然是放在心裡的,也算得上是相當的有底氣。自信十足,自然也就沒有說在大事當前的時候心裡發怵。
在朝堂上,身穿常服的朱允煐高坐龍椅,看著滿堂文武,隻是笑了笑。
徐輝祖等人開始依次奏報,但是大家夥也都明白,這時候集中點是在鬱新身上。
輪到鬱新出班的時候,大家在這個時候也都打起精神了。原因很簡單,那個銀行是真的要推出來了。此前已經商討過一些事情,也有很多的風言風語,現在就要徹底明確起來了。
“起奏陛下,銀行諸事業已確定條陳。”鬱新開口,稍微有那麼一點緊張了,“銀行之事事關朝廷財賦,臣等不敢擅專。”
朱允煐緩緩開口,說道,“朕知道了,諸位愛卿可有疑惑?”
常茂立刻站出來,一副什麼都不懂得樣子,“起奏陛下,寶鈔業已發行二十餘年,天下百姓業已接納。隻是臣愚昧,銀行到底是何物?”
鬱新在朱允煐的授意下立刻站了出來,銀行真正的職責,鬱新早就心裡有數了。現在在朝堂上說出來銀行的職責,自然也就可以發出明確的信號了。
隻要將一些事情說清楚了,就可以少很多的風言風語,免得一些人猜來猜去。有著一個足夠權威的聲音,自然也就意味著可以真正明確銀行的意義所在。
在鬱新說完,朱允煐看向常茂,“開平公,朕也知道你等會困惑,想來百姓也會困惑。寶鈔這些年在市場也算流通,早年間朝廷缺少銅錢,寶鈔自然也就流行。這些年來,也看到了不少不足之處。銀行,也是為了確保寶鈔價值。”
其實這麼些年來,朱允煐為了大明的經濟發展可謂是嘔心瀝血,也沒少做一些努力。
元朝的時候也有紙幣,老朱一開始做紙幣,是按照元朝後期的那一套辦法來的。隻是那時候,朝廷的國庫裡沒有足夠的黃金和白銀,到底發行多少,也根本不按照國庫裡麵白銀的存量來比對的,而是想發就發。
朱允煐稍微懂事一點,就一次次的提醒老朱,這個紙鈔不能隨意想法就發。而是需要按照當前經濟的發展情況以及商品流通的實際需要發行,必須是有真金白銀確保紙鈔的價值。
再者就是舊鈔回收,這樣可以確保市麵上的紙鈔始終是在一個合理的數字才好。
鬱新這個時候又說道,“銀行歸於戶部管轄,朝廷每年發行多少寶鈔,不做定數。銀行是要調查國庫存銀,便於隨時兌換。發行、回收、銷毀寶鈔,也是銀行之責。”
現在看起來根本就不需要朱允煐多說什麼了,有些事情他早就和鬱新溝通過。銀行的規矩,自然也就是確定下來了,所以自然也就意味著朱允煐現在隻需要高坐龍椅就好了。
現在隻需要看著鬱新舌戰群儒就好,這也就意味著根本不需要朱允煐這個皇帝親自下場,還是看著鬱新這個戶部尚書發揮。
“還行,雖然現在銀行的職責、職能偏保守了一點,不過現階段也不好冒進。”朱允煐露出點笑容,心裡說道,“這麼一來的話,朝廷不說節省銅錢,主要是對經濟的控製更加明確、強勢了。”
不怪朱允煐這麼想,而是中國的絕大多數封建王朝,自然也是有著一定的經濟活力。隻是對於市場經濟的重要性,始終不是特彆的重視,對於民間的經濟活力,有些時候也算得上是黃老之學的‘無為而治’。
“現在對於大明的經濟狀況,就不再是每年隻收了多少賦稅了。”朱允煐嘴角上翹,心裡更是得意,“以後我們大明,也可以知道民間的經濟活力。通過銀行,也可以知道大明的消費水平、知道大明的真實財富數字。”
哪怕這麼說是有點樂觀,不過朱允煐確實可以有理由多那麼一些期待。
隻要有著一定時間的發展,銀行一旦四處開花、銀行的信譽度徹底建立起來,以後自然也就可以帶來很多的好處了。
舌戰群儒的鬱新其實也明白,關於銀行的很多規矩,其實早前有意無意的也都透露過,現如今也就是在朝堂上拿出來,正式公布天下。
自然少不了的一些事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會明確起來銀行籌備的事情,或者說在應天府、市舶司三處所在地的試點,已經準備完畢了。
隻等著太上皇壽誕到來,已經準備好的銀行就要被正式推行開來了。這段時間戶部不少人,以及銀行司的人,一個個的都跟打了雞血一般,也確確實實早就準備好了。
或許有疑惑,或許也有不屑,但是不管那些朝臣是什麼樣的心思,銀行的推行是勢不可擋的大勢。
實際上對於銀行,很多人甚至都覺得那是多此一舉的事情。畢竟大明的寶鈔發行這麼多年,很多人實際上早就習慣了寶鈔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