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是太上皇的壽誕了,這自然也就是無比重要的事情,朝野上下必須要重視這件事情。
再者就是如今大明的親王們,現在基本上都是在應天府了。彆管那些個曾經在外就藩的親王們是如何的想法,他們現在基本上也都是認命了,他們基本上彆無選擇了。
作為天潢貴胄,這些個親王們自然也就是出身高貴。尤其是曾經就藩的親王們,他們也知道天高皇帝遠的樂趣。如果有任何的可能,他們都不希望杯削藩,他們還是希望能夠去封地逍遙。
隻是很明顯,他們現在麵對的是一心想要削藩的英示皇帝。麵對這一位,一些親王就算是私下裡想要擺一下皇叔的身份,可是真的要是在英示皇帝跟前,一個個的都很清楚君臣有彆。
更何況英示皇帝要削藩,這些親王們最大的依仗原本應該是洪武皇帝。可是到現在,洪武皇帝都沒有任何表態,看起來不隻是默認了英示皇帝的削藩,也是比較支持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麵對英示皇帝他們都不敢說些什麼。麵對洪武皇帝,雖然這些親王可能會犯些小錯,但是絕對不敢在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做些什麼。
就算心裡吐槽、不滿,可是也隻能乖乖的來到應天府。哪怕憂心忡忡,也隻能接受。
按照老朱此前的規矩,親王每歲朝覲,不許一時同至,這自然就算怕親王私下串聯。但是現在不是這樣了,大明的宗室一個個的都是來到了應天府。
朱允煐這幾天也習慣了,因為他的這些皇叔們來朝後,都要先是常服見天子,三叩頭不拜。再然後,自然就是在奉天殿見麵結束,朱允煐雙手執大圭,親王則換上冕服,這個時候是敘君臣禮,親王行五拜三叩頭之禮。
隻有這樣的儀式結束,才是換上常服,這個時候是要敘家人禮了。隻不過就算是英示皇帝的皇叔,這些親王也依然需要行四拜不叩頭。朱允煐,自然是坐在正中朝南。
小小朱一本正經的坐在旁邊,一個個青年、壯年的王爺爺都要給他見禮。
小朱習慣了這些,自從他十歲被封為皇太孫之後,他的那些皇叔們在朱允煐麵前就是‘低一頭’。而小小朱早早的就被封為皇太子,所以正式的場合,和小小朱很親近的皇叔朱允熥,也是需要向小小朱行禮的,大家都習慣了這些。
“十一叔,五叔如今在修書。”朱允煐看著蜀王朱椿,笑著說道,“侄兒曾經和皇爺爺商討過,咱大明要修一本著作,修一部彰顯國威、造福萬代的大典。這件事情,侄兒想著也就是五叔和十一叔聯手,方能成行。”
朱椿愣了一下,他雖然隻比朱允煐年長三歲,也不算是老朱特彆重視的兒子。但是這一位,此前也是和朱允煐見過,也給朱允煐留下非常不錯的印象。‘蜀秀才’,這就是老朱對朱椿的稱呼。
看到朱椿還在疑惑,朱允煐說道,“包括經、史、子、集,涉及天文地理、陰陽醫術、占卜、釋藏道經、戲劇、工藝、農藝。涵蓋華夏數千年文明,包攬萬象!”
這一下朱椿有些激動,稱讚道,“陛下,如此壯舉,非盛世不可為!”
“是這個理。”朱允煐也不謙虛,笑著說道,“隻是這般大事,侄兒也不放心其他人。咱想著的是五叔和十一叔總攬此事,隻是五叔如今還在修醫術,這件事情還得十一叔多擔待。”
朱椿心裡自然是心動的,隻是麵上謙虛,“臣何德何能,安敢主持此等大事!”
“十一叔莫要謙虛,父皇在的時候,也多說十一叔博綜典籍、容止都雅。再者十一叔在蜀地多年,教化蜀人、詣講郡學,多有建樹。咱大明諸王,十一叔首屈一指。”朱允煐雖然有點誇張,但是說的也是事實,“這事,皇爺爺也知道。”
這雖然有溢美之詞的嫌疑,不過朱椿還是受用,他自認為絕對是賢王,他做的事情確實很多。
朱允煐開口,對朱椿說道,“若是十一叔同意了,那就讓五叔主持編纂《洪武大典》,十一叔監修。其實十一叔也該明白,皇爺爺早年也曾想要編輯經史百家之言為《類要》,隻是沒能成行。咱們這些做兒孫的,也該了卻皇爺爺心思。”
朱椿微微點頭,老朱曾經想要修書,隻是沒有那麼大的規模。當時的國力也不允許,因為那時候還要修元史、刪定禮記等等一大堆事情,大明那時候可沒有太多的讀書人。
但是現在看起來就不需要擔心這樣的一些事情了,現在的大明有著足夠的讀書人。編纂一部巨著,大明朝現在的國力強盛,而且政治穩定,自然也就不需要擔心一些事情了。
朱椿想了想,隨即說道,“陛下,編纂此等巨著,想來不能隻是依靠國子監、翰林院。”
“這個侄兒自然心裡有數,所以侄兒的意思,是十一叔召各色人等,不拘翰林、進士或者僧侶等人。文淵閣所有藏書,自然也要參用。若是編纂此書,侄兒的意思也是要征召了大批繕書人進行描欄、清抄、繪圖和圈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