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吉再次來了,這一次算是帶來了一些好消息。
“陛下,朝廷銀票本就難仿。”夏原吉很有信心,對朱允煐說道,“朝廷銀票紙張,本就是桑皮紙,製造工藝繁複, 就是那些大的世家票號,也難仿製。”
朱允煐笑著點頭,這一點他也認可,“也是這個理,再者就是銀票上的紋飾精妙,更難偽造。”
其實有些話沒有明說, 比如說那些紙製的, 已經雕刻花紋的雕工,應當全部被招攬進了朝堂, 均由官方監製,全部納入政府編製。
更何況在這個年代,偽造銀票可是重罪。甚至老朱早些年的時候,更是在貨幣上加入每個省份的簡稱,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責任到人的手段,也提高了執法者監督的積極性。
看到朱允煐點頭,夏原吉繼續說道,“臣聽聞朝廷如今在高麗興義兵.......”
朱允煐就不高興了,因為他覺得夏原吉很有可能要‘老生常談’,比如說這樣的興兵傷天和,或者是什麼勞民傷財等等,這樣的一些話朱允煐沒少聽到。
這也不隻是在高麗興兵才是這般,隻要每一次打仗,這樣的聲音就時不時的出現。
看出來皇帝好像誤會,夏原吉趕緊說道,“陛下, 聽聞高麗有一種紙,質地堅韌、光潔, 受墨微滲有韻,宜書宜畫,且有鏡麵及發箋。臣以為,高麗紙可印銀票。”
朱允煐愣了一下,雖然看似高麗這有些‘窮鄉僻壤’,隻是也不要以為高麗什麼都沒有。不隻是什麼新羅女奴才討人喜歡,高麗那邊還有一些其他的好東西。
比如說什麼高麗紙,或者是高麗參,都是比較有價值的。
朱允煐笑著點頭,說道,“朕心裡有數了,會讓人弄些高麗紙回來,你們再去看看。”
這一下夏原吉更加的心裡有底氣了,皇帝顯然是非常支持他的。這一位英示皇帝一點都不古板,思緒天馬行空暫且不說,主要就是這一位帝王是一個明顯的實用主義者。
隻要皇帝覺得有用,隻要英示皇帝覺得對於治理江山有用,那麼英示皇帝就會采納。這一位皇帝可不在乎什麼‘仁義道德’,隻要大明江山永在。
在夏原吉彙報了一些情況之後, 朱允煐召見了常茂,“大舅,南洋那邊的事情要抓緊些。雖說遼東現在不安寧,隻是那些個事情也不能停下來。”
常茂笑了笑,也有點小小為難,“臣這不是覺著遼東現在人多,這也是兵荒馬亂的,開個田都不安生。”
“不安生?”朱允煐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人敢去開平公的地鬨事?隻是那些個事情也要做好,咱要開遼東,那可不是小事情,大舅得幫著做好才行。”
常茂有些為難,忽然說道,“陛下,隻是靠臣在南洋抓些人,那怕是不夠。雖說臣也是多有沈陽侯有些來往,也多是讓沈陽侯部眾開田,隻是這也有一些個不夠。”
這也是實話,雖然現在在南洋抓了一些人去開田,但是相比起那一片比較原始的土地,這麼一點人真的不夠,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至於沈陽侯也就是察罕,哪怕他接手了納哈出的勢力,手底下也有不少蒙古人。這些看似習慣了這些惡劣環境的人,他們實際上也不是很想要改變一些生活的習性。
讓他們去種田,讓他們去穩定下來,對於這裡頭的不少人來說,也確實太艱難了一些。
所以哪怕是朱允煐在南洋抓人,或者是從關內有意鼓勵遷民,或者是一些屯田的衛所等等,但是現在在遼東的一些開發,實際上還真的是遠遠不夠。
看著朱允煐,常茂繼續說道,“沈陽侯部族,本就是一些蒙古人,或是早些年就在蒙人治下的漢人。臣也不敢讓人都定下來,到底也是鎮守遼東,海西女真、建州女真,也多有騷擾。”
這其實就是一個非常讓人頭疼的一些事情了,彆看現在的女真部族分裂的厲害,甚至看起來勢力也比較弱小。
但是這些女真,還真的是不好管教,他們的一些地盤也是獨立於大明。他們看似不想招惹大明,隻是一旦沒有果腹之物的時候,南下劫掠也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
一旦在遼東開地,那裡成了魚米之鄉,那些女真說不定也就要開始擾邊了。更何況現在的遼東之地,沼澤、窪地也確實很多,開發難度實在太大了一些。
好不容易才種點糧食,結果被那些野人給搶走,這肯定讓習慣了劫掠的蒙古人各種不適應,那不是他們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