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皇帝,朱允煐對於出宮這樣的事情,也是比較喜歡的,當然這樣的待遇也是比較少的。也就是他小時候偶爾出出宮,也就是早些年去了趟北平,這才算是有機會出門‘旅遊’。
這要是說在年節的時候出宮,朱允煐對此還是比較陌生的,這樣的待遇可不算多。
小小朱蹦蹦跳跳,說道,“爹,這一趟就不帶坤兒了,外頭太冷了。”
朱允煐笑著點頭,這一點也認可,“坤兒還沒滿周歲,這一趟就不帶著他了。這一趟,咱也跟著去湊熱鬨。你讓人去說一聲,讓你小姑、二叔也跟著,把咱的麒麟都給帶著。”
人多一點也熱鬨,實際上這一趟出去,老朱的子女當中也就是帶著隻有七歲的寶慶公主而已。其他的龍子龍孫裡頭,自然也就是以朱允煐的子嗣為主了。
朱允煐招了招手,準備出門的小小朱停下了,有些事情還要交待。說到底,皇家出宮可不是小事。
小小朱肯定也是明白這些的,彆看他現在似乎是年紀小,不過到底也不是一點心思都沒有,頂多也就是考慮一些事情不太周全而已。
“你也不小了,咱整日忙著朝政,沒心思去管這些個事情。”朱允煐緩緩開口,說道,“你曾祖年紀大了、精力不濟,這件事情咱就不想勞煩他了。你既然願意去折騰,這個事情就給你來處置好了,好些事情都是你來做。”
小小朱可不傻,說道,“爹,就是要曆練咱好了。這般事情哪要爹去操心,曾祖那頭更不用說了。咱,咱就是要去辦事,也得給咱聖旨才是。”
朱允煐看向王承恩,說道,“讓宋忠和蔣瓛去太子跟前聽令,這些事情就不要讓咱煩心了。”
小小朱擠到了朱允煐跟前,諂媚不已,“爹,要不然再給咱京衛和五城兵馬司。咱本來就是天潢貴胄,弟弟妹妹也跟著呢,不能有事。”
朱允煐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太子掌著京城的兵馬?你是覺著咱這個皇帝夜裡睡得踏實了?!成吧,這事結束了之後記得給咱把印信還回來,要不然咱真的就要收拾你了。”
小小朱有恃無恐,笑嘻嘻說道,“曾祖早和咱說了,給了的兵符不能收回去。爹不到十歲就拿著天下大半水師兵符,也沒說還給曾祖和祖父。咱就是和祖父和爹學的,從曾祖那拿了兵馬就是咱的!”
朱允煐一抬手,小小朱立刻轉身就跑,害怕之類的事情,小小朱是根本不存在的。忌諱什麼的,小小朱也不在意。
看著小小朱跑走,朱允煐笑了起來,“咱大明的太子,是不需要謹小慎微。前朝的一些事情,咱也不需要忌諱。”
開開心心的小小朱跑到了文華殿,看了看王承恩,“你傳完旨就去爹跟前伺候著,咱這裡用不著你。咱,你讓人去乾清宮一趟,讓雙全在咱跟前聽用就是。”
王承恩更加諂媚,笑著說道,“太子殿下,還是讓奴婢在跟前聽用。陛下若是問起來了,奴婢也好回稟不是?”
小小朱一想,好像還是這麼個理,“也是,咱辦事爹肯定是不放心。就是曾祖那裡也得讓人過來,雙全還是該過來,快些去讓人傳他。再讓人傳召咱三舅、三舅姥爺,咱小姑父也要過來。”
王承恩立刻開始行動起來了,伺候好皇太子,這看似不是他的本分。隻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也不能馬虎,皇太子現在在辦差,當然得所有人都儘心儘力才好。
伺候皇帝當然是王承恩眼裡的頭等大事,隻是伺候好皇太子,這也是王承恩的本分。
正在忙著吃著黃豆、喝著小酒的老朱忍不住皺眉,不耐煩問道,“又是咋了?皇帝這又是鬨了什麼事,非得要咱給他把關?”
話雖然這麼說,似乎是老朱極其不耐煩的樣子。隻是這麼些年來,老朱也一直是很開心的,他的那個寶貝孫兒一直都是這樣,大事小事都是要給他說一聲,可不是坐了龍椅就忘乎所以了。
一個小太監跪下,對老朱說道,“啟奏太上皇陛下,陛下令太子掌元宵出遊之事,此刻正在文華殿召見諸臣。太子令雙全總管去殿裡聽用,奴婢特來傳旨。”
老朱露出笑容,不過還是問道,“就是讓雙全過去?皇帝跟前的那個王承恩呢?皇帝都舍不得借給太子?”
小太監立刻趕緊回答,“回太上皇陛下,王承恩總管已經過去了。奴婢就是在司禮監聽用,蒙陛下隆恩為隨堂太監。現如今東廠提督、錦衣衛指揮使,也都在太子殿下聽用。”
老朱一聽就樂了,心情很好,“好,那就過去。雙全,在太子跟前要勤勉一些。也莫要和那王承恩爭功,好好在太子帳下效力就是。”
雙全自然是聽旨了,在老朱跟前這麼些年,雙全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自己需要擺正自己的立場。
他以前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但是現在的司禮監可不是曆史上二十四衙門中的首席衙門。實際上老朱在沒有登基前就設置了內使監,在洪武十七年、二十八年也都是先後做了調整。
雖然增加了一些權力,有了不小的調整,調整後的司禮監,排列於內官監之後,仍然是宦官的一般衙門。畢竟老朱對宦官管教極其嚴格,司禮監的職責可以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事項,其餘的政治性任務,不要過多的委托他們。
在以前聽令太上皇,但是對孝康皇帝、英示皇帝,雙全一直都是乖乖聽令了。洪武皇帝的事情是大事,那兩位的事情更是大事。
心情不錯的老朱看向小太監,問道,“皇帝這是在忙著些什麼?”
隨堂太監立刻說道,“陛下似是在看奏折,奴婢位卑,不敢過問。”
老朱微微點了點頭,老朱可是曾經鑄了一塊鐵牌懸掛於宮門,‘內臣不得乾予政事,犯者斬’,這也是對於這些太監的一個警告和威懾。對於太監們,老朱是骨子裡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