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勳貴集團,該處理的肯定是需要處理,可不能讓一些人一直占著茅坑不拉屎,需要讓大明朝的武勳集團有著一定的活力,這樣也可以保證文武之間的平衡。
更何況一些武勳也確實不像話,如果說隻是單純的和文官走的太近,那確實隻是讓皇帝不太樂意,稍微的有些犯忌諱而已,皇帝說不定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對於一些貪贓枉法,或者是那些囂張跋扈的勳貴,那就不需要太過客氣了。
畢竟現在很多的勳貴也隻是仗著祖輩的功勞,處理這些人自然更加不會心慈手軟。
和老朱討論了一些事情,朱允煐也算得上是心裡有底了。有些人或者說有些事情,這個時候也是時候整治一下了,當皇帝的還真不能隻是一個老好人。
現在去處理一些武勳也是時候,因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明朝不可能對外大規模的用兵。既然是這樣的一個情況,自然也就不會擔心鬨出什麼風浪,或者導致朝中無將。
中山公徐輝祖知道自己肯定又要做些事情了,雖說他隻是副帥,但是好歹也是在高麗打贏了。正常情況下肯定是隨著大部隊班師回朝,可以享受到無儘的風光,以及論功行賞。
但是誰讓他是大明朝的國舅爺呢,誰讓他是中山王徐達的嫡長子呢。皇帝這個時候急召他回京,肯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自然也就不能耽擱了。
至於說風光什麼的,那其實都不算重要,皇帝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對於徐輝祖的回京,不少文武百官也都紛紛知道的消息,這個時候自然也就讓人更加浮想聯翩了。畢竟這段時間朝野上下各種消息傳出,現在堂堂武勳第一人回到了京師,這要說沒點事情發生,估計誰也都不會信?
其他人在想些什麼和徐輝祖起來沒有太大的關係,雖然是剛剛人到中年,但是徐輝祖也早就習慣了一些事情了。畢竟他是中山王的嫡長子,從小就是被無數人關注的,這也讓他更加的謹慎,不想墜了父親的威名。
不太在乎虎父犬子名聲的也有,比如說絡腮胡的常茂,這看起來就是一個典型反麵教材。
大咧咧的拍了拍徐輝祖的肩膀,常茂咧著嘴大笑,“大侄子這是回來了!這也是一年沒見著了,咱這大侄子看著精瘦了不少,估摸著是在高麗吃了苦。”
徐輝祖是有苦難言呀,他也算得上是和常茂時候就認識。以前明明就是平輩而已,但是當他的妹妹嫁給當時的皇太孫後,徐輝祖的輩分看起來也就降下來了,尤其是在常茂這個便宜舅舅跟前,更是沒辦法多說什麼。
強忍著不愉快,徐輝祖說道,“開國公,馬上就要上朝了,還是莫要嬉鬨。”
常茂就不在意,掃了一眼監察禦史,隨即說道,“也成吧!你這性子太悶了一些,和你逗趣也是沒意思。罷了罷了,咱就不和你說笑了。”
還能怎麼辦?自然也就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畢竟眼前的這一位實在太特殊了一些。
先不說是開國公的嫡長子,單單就是皇帝的親大舅就足以讓人慎重了。更何況,這一位和皇帝還非常親近,這可不像漢武帝和他那舅舅一樣。
這一位是真的惹不起,那就當作他什麼都沒有做好了,反正這一位混不吝也習慣了。他的一些玩笑大家都不在意,他的一些不正經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當然作為監察禦史,該記錄下來的肯定還是需要記錄下來。雖然皇帝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些事情處罰過常茂,但是監察禦史知道自己的職責。
常茂不靠譜那是正常的事情,皇帝也不會怪罪。但是監察禦史要是沒有做好自己的事情,那麼皇帝客人就不樂意了,到時候就不一定有人會為他說話了。
親疏有彆,這一點在英示皇帝這裡看起來更加明顯,很多人也是有自知之明。
常茂也不在開玩笑,壓低聲音說道,“陛下準備整肅吏治,準備開始京察。現如今,好心人心裡都亂糟糟的,你如今剛回京,可不要讓人給耍了。”
徐輝祖立刻表示感謝,“謝開國公提點,某自然謹言慎行。”
常茂實際上也明白,他就算提醒了也沒什麼作用。以徐輝祖的性格,肯定是剛剛回京就問了一些事情,雖然他一年多不在京了,但是中山王府不是沒人呀。
事實也真是如此,雖然才剛剛回到應天府,不過徐輝祖也確實問了他的二弟和三弟。以他的身份,在朝堂上說話還是比較有分量的,這要是什麼情況都不懂,還真的有可能就會被人耍了,或者是無意中破壞了皇帝的規劃。
不過哪怕就算是知道了一些事情,現在該表示感謝的時候,還是需要表示感謝。畢竟以他的性格,也確實是恭敬謙遜,不是每個人都是混不吝的紈絝子弟。
常茂繼續說道,“雖說外頭都在傳言隻是整頓文官,咱也是讓一些人和那些文官莫要牽扯太深。咱可是聽說了,如今一些勳貴富裕了,這一個個的也有些不像話了。”
徐輝祖連忙說道,“開國公請放心,如今好些人都在高麗還沒回來。雖說府裡也都是留了人,不過也都是擔不起事。”
徐輝祖的意思就很明顯,中山王這一脈的好多人現在都在高麗還沒回來。府裡都是一些說話沒有分量的人,就算是想要搞出來什麼事情,也沒有那個能耐。
和文臣走的太近,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一點可是有著前車之鑒的。
久遠的就不用多說了,就說大明朝的這些事情吧!前些年胡惟庸的那個桉子,那可是牽扯到了不少武勳,好些武勳也就是沒個腦子,居然敢和胡惟庸攪合在一起,那也真的是在自尋死路了,這就是前車之鑒。
常茂笑眯眯的,說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隻是這武勳人家呀,富貴起來了也就忘了本。陛下對他們好,那些人也是沒個底的,總是還想要更多。這要是自己想死就算了,可莫要牽扯到旁人呀!”
徐輝祖心裡一激靈,總覺得開國公這是話裡有話。雖然大家都覺得開國公是紈絝,也確實有些難登大雅之堂。但是徐輝祖明白呀,他知道眼前的這一位,也算是有些心眼,更何況,有些消息更是陛下暗中授意。
現在開國公這麼說了,難不成就是陛下有意在說些什麼嗎?